林星瑶缩在墙角，双臂紧紧环住膝盖，整个人蜷成小小一团。
这里太冷了，冷得骨髓都在发颤。
太黑了，黑得连自己的指尖都看不清。
她闭着眼，却不敢真的睡着。
生怕一闭眼，曹云逸就会像毒蛇般悄无声息地靠近，用那双看似温柔、实则藏满疯狂的眼睛盯着她，再做出什么可怕的事。
“咔嚓。”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浑身一颤，猛地睁开眼，死死盯着门缝下透进来的一线微光。
心里反复默念：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胃里饿得绞痛，像有只手在里面拧转，可她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一点动静就引来那个疯子。
曹云逸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粥，米香在阴冷的暗室里格外突兀。
他蹲下身，将碗递到林星瑶面前，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吃了吧，今天就这一顿。”
林星瑶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响了一声，可她盯着那碗粥，手指攥紧衣角，迟迟没动。
她怕里面有毒。
曹云逸挑眉，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轻笑一声。
“怕我下毒？”
说罢拿起勺子，自己先舀了一口咽下，随后将碗重新推到她面前，眼神玩味。
“没毒，放心。”
林星瑶犹豫片刻，终究抵不住饥饿，一把接过碗，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滚烫的粥滑过喉咙，总算驱散了些许寒意。
吃到一半，曹云逸忽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向自己。
他的指尖冰凉，眼底却带着某种扭曲的怜惜。
“你这可怜样，真让人心疼。”
拇指蹭过她嘴角的粥渍，低笑道。
“怪不得那俩疯子喜欢你。果然，在这古代，你这个格格不入的现代人，最吸引人了。”
林星瑶猛地甩开他的手，埋头把剩下的粥喝完，随后将碗狠狠丢到一旁，迅速缩回墙角，警惕地盯着他。
曹云逸也不恼，慢条斯理地用指腹去擦她沾着粥渍的唇瓣，却被她再次偏头躲开。
他低笑一声，嗓音轻柔，却透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真像朵带刺的玫瑰。”
忽然俯身逼近，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但没关系，我会把你的刺，一根、一根……全都拔掉。”
林星瑶直接别过脸，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目光追着墙角窜来窜去的老鼠，冷笑一声。
“你这环境，真够差的。”
曹云逸非但不恼，反而兴致勃勃地蹲下来，和她一起盯着老鼠看。
“嗷，之前关在这儿的几个人也这么说过！”
突然伸手戳了戳她气鼓鼓的脸。
“你就当它们是宠物邻居呗，好歹能陪你解闷。”
“你不能给我张床吗？万一我被咬了，感染了怎么办？”
曹云逸歪头一笑，忽然凑近她，呼吸几乎喷在她耳畔。
“可以啊。”
指尖卷起她一缕发丝，“但你总得换点什么吧？”
他忽然一拍手，像是想到了有趣的事，眼睛亮得渗人。
“叫声‘夫君’听听！”
说完自己先皱眉，“哎呀不对，咱们都是现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