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曼·奥斯本怔住了。
“架构师？”
他下意识地重复，莫名觉得，周遭的空气有些异样。
属于他的绝对秩序感并未消散，却像是被重新编码——从一种严谨的哲学理念，被“格式化”成了某种……
听起来酷似游戏里，终极反派的头衔。
“没错。”彼得点点头，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你的‘完美秩序’，听着就像个难度极高的‘世界性成就’。而你作为这个成就的提出者，自然就是‘架构师’了。不是吗？”
在彼得的视野里，诺曼·奥斯本的头顶，正有一行淡金色光线勾勒的半透明词条，缓缓浮现：
【挑战发布者：‘架构师’诺曼·奥斯本】
【挑战等级：？？？】
【接受挑战？Y\/N】
诺曼·奥斯本看不见那个词条，却能清晰地感知到某种错位。
他精心编织的诱惑——那些足以颠覆少年世界观的哲学思辨，
竟被对方以他全然无法理解的方式，像降维打击般拆解、重组成了一场……
关于“成就”与“挑战”的幼稚游戏。
“我不是在跟你玩游戏，孩子。”
诺曼的声音里，染上了被冒犯的寒意。
“可你提出的，分明是个有明确目标、有实现路径，完成后还能拿到巨大‘奖励’的提议。”
彼得的逻辑，在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瞬间，变得无懈可击，
“无论怎么定义，这都是个‘任务’。而我，是唯一有能力接下它的‘玩家’。”
诺曼·奥斯本陷入了沉默。
他那颗能玩弄华尔街于股掌的天才大脑，头一回撞上了无法用逻辑解析的对手。
他越是想用严肃的成人方式纠正彼得，就越觉得自己像个……在努力维持威严的游戏Npc。
他强行按捺下那股荒谬感，眼中闪过枭雄式的决断。
“……有点意思。”
他缓缓开口，竟接受了这个荒诞的“设定”，
“那么，‘玩家’先生，你愿意接受我的‘挑战’吗？”
彼得笑了。
他没说“是”，也没说“否”。
只是对着书店角落那本歪倒的蝴蝶分类图鉴，轻轻打了个响指。
那本书无声地自行立起，滑回书架上属于它的位置。
“这就是我的回答。”彼得说。
他转身背起书包，走出了书店。
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
只是向“架构师”展示了——他拥有梳理这个混乱世界的能力。
他将这场关乎世界命运的博弈，变成了一场由他定夺何时启幕、如何展开的开放式“沙盒游戏”。
诺曼·奥斯本站在原地，望着少年远去的背影，脸上浮起复杂的笑——掺着恼怒，更藏着前所未有的兴味。
第一回合，他输了。
但他忽然觉得，这场“游戏”或许比他最初构想的“改造”，要有趣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