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的战甲面罩再次滑开，挑眉看向高士奇：
“你需要一个‘污染源’？一个能批量生产‘逻辑噪音’的装置？”
“不止是装置。”
高士奇走到仓库角落的铁架旁，指尖拂过布满灰尘的金属台面，
“还需要一个能接入‘剧情网络’的接口。就像你入侵防火墙时用的后门程序——我们要在‘上帝’的操纵系统里，凿一个不断往外冒杂音的窟窿。”
他转身时，掌心已浮现出一团蓝黑色的光雾，光雾中隐约可见，无数细碎的代码在流转：
“我能污染单条线，但范围有限。而你，托尼·斯塔克，”
光雾突然化作一道数据流，精准地注入旁边一台废弃的旧式服务器，
“你的技术，能把这种‘污染’，变成可复制的程序。”
那台早已报废的机器，突然发出“嗡”的低鸣，
屏幕闪烁着亮起，
原本漆黑的界面上，开始爬满混乱的字符——有超市的促销广告，有咖啡机的使用说明，甚至还有一段猫咪踩过键盘的乱码。
“看到了？”
高士奇指着屏幕，
“用你的反应堆能量驱动，结合我提供的‘污染算法’，再加上……”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仓库外那片流动的以太之海，
“从这里的‘可能性’里，提取一点‘无序因子’。”
托尼走到服务器前，手指在布满灰尘的键盘上敲了几下。
屏幕上的乱码，突然开始有规律地重组，变成一行行跳跃的数据流。
他的嘴角勾起自信的笑：
“接入系统、持续输出、抗干扰……听起来像是给贾维斯加了个‘捣乱模式’。”
“更像是，给整个剧本，装了个弹窗广告。”
高士奇补充道，
“无论‘上帝’想推进哪条线，都会跳出一堆无关紧要的东西——比如让洛基突然纠结今天该梳什么发型，让灭霸对着泰坦星的晚霞，发呆半小时。”
托尼关掉服务器屏幕，转身时眼中已燃起斗志：
“需要多久？我得算算材料清单——抗能量过载的合金、能解析维度参数的传感器……哦对了，或许该加个自动播放摇滚乐的功能，更能扰乱‘逻辑节奏’。”
“越快越好。”
高士奇看向仓库外，警笛声虽已消失，但那片以太之海的光雾，正微微躁动，
“‘上帝’的‘免疫系统’已经开始注意到这里的异常了。”
他看向托尼·斯塔克，眼神锐利如刀。
“我需要你，托尼。”
高士奇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
“我能定义概念，却无法将其‘工程化’。我需要你设计一款设备——它不发射能量，不造成物理破坏，只向特定区域广播‘叙事悖论’。”
“一个……有现实‘意义’的干扰器。”
托尼喃喃道，升级后的大脑已在高速运转，自动勾勒出设计蓝图，
“能让所有因果链，陷入死循环的逻辑炸弹。让‘英雄登场’‘路人尖叫’这类基础情节指令，因接收过多矛盾信息，而彻底宕机的‘巴别塔-17’发生器。”
他越说越亢奋。
眼中，工程师面对终极挑战时的狂热，彻底压过了残存的恐惧与困惑。
突然，一阵无声的“震颤”，陡然袭来，打断了他的思路。
这震颤并非来自地面或空气，而是源于“意识”本身。
托尼眼睁睁看着，
面前的桌子突然“遗忘”了，自己的形态——它的轮廓在瞬间变得模糊，仿佛下一秒就会化作一把椅子，或是一只蜷曲的猫。
墙上的蓝图也开始异动，线条像活虫般扭曲蠕动，试图拼凑出毫无意义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