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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我的名字,写在别人的墓碑上(1 / 2)

简介

那年我在沪宁线列车上偷了个钱包,

里面没有钱,只有一张写着我名字的肺癌诊断书。

警察说死者三天前就躺在了铁轨上,

那昨天递给我这张纸的“医生”——又是谁?

正文

我这人,手底下有点活儿,专吃沪宁线。这趟线,连接着上海和南京,繁华,匆忙,南来北往的客商多,心思也大多不在自己那点随身财物上。干我们这行,讲究个眼疾手快,更讲究个挑肥拣瘦。那趟从南京站开往上海的G字头列车,就是我惯常的“办公点”。

车厢里空调开得足,与外头的闷热判若两个世界。我像个普通的商务客,穿着熨帖的衬衫,手里拿着个公文包作掩护,目光却懒洋洋地扫过行李架和衣帽钩,还有那些乘客随手放在身旁座椅或者小桌板上的包。心思活络着,手上得稳。很快,我相中了一个目标。靠窗的位置,一个男人,四十上下年纪,穿着普通,像是出差的普通职员,此刻正歪着头打盹,呼吸均匀。他身边放着一件半旧的黑灰色西服外套,内衬口袋微微鼓起,方方正正的一个轮廓。经验告诉我,那多半是皮夹。

时机正好。我不动声色地挪过去,挨着他旁边的空位坐下,公文包放在腿上,手指在里面悄无声息地动作着,像是在整理文件。身体微微侧倾,挡住可能来自过道的视线。指尖探入西服内袋,触感确认了判断。薄薄的一块皮夹,顺利滑入我掌心,再迅捷地转移进公文包的夹层。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不过两三秒功夫,那打盹的男人鼾声都没变个调子。

我起身,离开这节车厢,走向两节车厢连接处的吸烟区。这里通常人少,是个“验货”的好地方。隔间门关上,略微隔绝了车厢的噪音。我有些迫不及待地掏出那个皮夹。入手的感觉不对,太薄,太轻了。心里咯噔一下,别是个空壳子,白忙活一场。打开一看,果然,里面没有预想中厚厚的一沓钞票,连张银行卡都欠奉。只有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

晦气!我暗骂一声,就准备把这晦气的空皮夹连同废纸一起扔进旁边的垃圾桶。手指捏住那张纸,下意识地展开,想看看是什么玩意儿。也许是什么重要的票据或者文件?虽然我们不兴把东西还回去这一说,但看看也无妨。

纸是那种医院常用的报告单,抬头印着“沪宁市第一人民医院”。我的目光直接滑向最下方的诊断结论栏。几个加粗的黑体字,像烧红的铁钉,猛地扎进我的眼睛里:

临床诊断:肺恶性肿瘤(晚期)

建议:限期入院治疗

患者姓名一栏,清晰地打印着两个字。那两个字,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是我用了三十多年的名字——林默。

一瞬间,我感觉连接处的空调冷气像是钻进了骨头缝里,浑身血液都冻住了。林默?肺癌晚期?我?这他妈怎么可能?!我身体好得很,除了偶尔抽烟有点咳嗽,吃嘛嘛香,力气也足,翻墙爬楼都不在话下。这诊断书是哪来的?恶作剧?谁他妈开这种缺德带冒烟的玩笑?!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一样狂跳,撞得我耳膜嗡嗡作响。我死死攥着那张薄薄的纸,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这不对劲,太不对劲了。一个陌生人的钱包里,放着一张写着我的名字的绝症诊断书。荒谬,离奇,透着股说不出的邪性。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看那份报告。日期是前天。各项检查数据列了一大堆,我看不懂,但那个红色的医院印章看起来不像假的。关键是,这皮夹的主人,那个在车上打盹的男人……他为什么要贴身放着我的诊断书?他跟我素不相识!

脑子乱成一团麻。我必须找到那个男人,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攥着那张要命的报告单,转身往回冲,也顾不得什么掩饰行踪了。心脏在腔子里像个没头苍蝇似的乱撞,撞得我肋骨生疼。冲回那节车厢,目光急切地扫向我之前得手的那个靠窗座位——空了。

座位上干干净净,仿佛从未有人坐过。那个穿着半旧西服打盹的男人,不见了。

怎么可能?这才过了几分钟?他明明睡得那么沉!我环顾四周,旁边的乘客要么戴着耳机看窗外,要么低头玩手机,神情没有任何异常。就好像那个男人从未存在过一样。

“请问……”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问旁边一位看着面善的老太太,“刚才坐在这里的那位先生,您看到他去哪了吗?”

老太太抬起头,推了推老花镜,茫然地看了看空座位,又看看我:“什么人?一直没人坐啊,我从上海上车这个位置就是空的。”

空的?我一直空着?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我明明……我明明刚刚才从他口袋里……手里的诊断书边缘被我捏得皱巴巴,那冰冷的触感无比真实。

我不死心,又在附近几排座位问了一圈。得到的回答大同小异,要么说没注意,要么肯定地说那个位置没人。有个中年男人甚至不耐烦地怼我:“你眼花了吧?找什么人,别打扰我休息。”

他们不像在说谎。那难道是我见了鬼?或者……是我自己疯了?

巨大的困惑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攫住了我。我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直到列车广播响起:“各位旅客,沪宁站到了,请下车的旅客准备好您的行李……”

沪宁站?这不是诊断书上那家医院所在的城市吗?鬼使神差地,我跟着下车的人流,踉踉跄跄地走出了车厢,站在了沪宁站的月台上。站台上人来人往,喧嚣而陌生。那个男人消失了,带着所有的谜团。而我手里,只剩下一张写着我的死期、却不知来自何方的纸。

我得搞清楚!我必须搞清楚!

冲出火车站,我打了辆车,直奔沪宁市第一人民医院。我要去核实,这张诊断书到底是真是假。

挂号,排队,在呼吸科门诊,我顶着医生疑惑的目光,递上了那张报告单。“医生,您帮我看看,这个……这个是我吗?”

医生接过报告单,看了看上面的名字,又抬头打量了我一下,眉头皱了起来:“林默?”

“对,是我。”

“这报告是你本人来做的检查吗?”医生问。

我噎住了。我该怎么回答?说是我从一个鬼魂一样的男人那里偷来的?“我……我不太确定,可能是我家里人帮我拿的?您能查一下系统吗?看看有没有我这个名字的诊断记录?”

医生将信将疑,但在我的坚持下,还是在电脑系统里输入了我的名字和身份证号——我当然报的是正确的。他查了一会儿,摇了摇头:“系统里没有叫林默的肺癌晚期患者记录。最近三个月都没有。”他把报告单递还给我,“你这张单子,哪里来的?格式倒是跟我们医院的差不多,但编号不对,而且没有电子存档。可能是伪造的。”

伪造的?

我拿着那张轻飘飘的纸,走出诊室,脑子更乱了。假的?谁费这么大劲伪造一张我得了绝症的诊断书,还塞进一个陌生人的钱包里,再让我偷到手?这他妈是什么新型的诅咒吗?

不对,事情绝对没这么简单。那个男人,他为什么会有这张纸?他为什么要在车上让我偷到?他又为什么凭空消失了?

我站在医院门口,阳光明晃晃地照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伪造的诊断书,神秘消失的男人……这一切像一张无形的网,把我罩在了中间。我决定去报警。这事太邪门了,超出了我能理解的范畴。

就近找了个派出所,我走了进去,接待我的是一个年轻警察,姓赵。我尽量条理清晰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如何在车上偷了钱包,如何发现诊断书,如何回去找人发现人不见了,以及医院证实诊断书是伪造的。

赵警官听着,手指在键盘上敲打着记录,脸上没什么表情,直到我说到那个男人的体貌特征和消失的情形时,他敲击键盘的手指停了下来。

“你说你偷他钱包的时候,他在睡觉?穿着灰色西装?”赵警官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着我。

“对,大概四十岁左右,有点瘦,头发有点乱……”我描述着。

赵警官打断我:“你确认是今天?在Gxxx次列车上?”

“千真万确!就大概一个多小时前!”我急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