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监控追踪,疑车再现(2 / 2)

“咔嚓”声惊动了司机,对方猛地转头,墨镜反射的光正好照在欧阳然脸上。

医生趁机钻进副驾驶座,黑色轿车像支离弦的箭,轮胎卷起的碎石子溅在垃圾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欧阳然追出去时,只看到车尾闪过的警灯

——那是伪造的警用标识,在阳光下闪烁着虚伪的光。

回到病房时,慕容宇正帮母亲剪指甲。

老人的手抖得厉害,指缝里沾着点银灰色的粉末,像袖扣磨损后掉落的碎屑。

“刚才那个人,”

慕容宇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每周三都来,对吗?”

母亲的指甲刀“啪”地掉在地上,眼泪突然涌了出来。

“他给我带糖,”

她的声音哽咽着,

“说只要听话,就能让你平平安安的。”

窗外的风掀起窗帘,露出欧阳然靠在墙上的身影,他比了个“撤退”的手势,手机屏幕上是刚发来的火漆印照片。

离开医院时,夕阳正把天空染成橘红色。

慕容宇走得很慢,影子被拉得很长,像条拖在地上的尾巴。

欧阳然默默跟在他身后,手里攥着那枚从窗台上“顺”来的袖扣,银质表面已经被体温焐热。

他看着慕容宇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些心疼,这家伙总是把所有事情都扛在自己肩上,从不肯示弱。

“我妈三年前突然发病,”

慕容宇的声音突然响起,惊飞了停在路灯上的鸽子,

“现在看来,根本不是意外。”

他停下脚步,转身时的眼神里带着血丝,像头受伤的狼,

“他们用我妈要挟法官,再用法官的权力做保护伞,这个局布得真够大的。”

欧阳然把袖扣塞进他手里,掌心相贴的瞬间,能感觉到对方指尖的颤抖。

“我爸的日记里提到过‘裁决者’,”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说是暗网里负责清理门户的角色,手段狠得很。”

夕阳的金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流动,把银质袖扣照得像块融化的金子。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慕容宇手心的温度,和他的人一样,看着冷冰冰的,其实很温暖。

慕容宇突然想起昨晚在解剖室,欧阳然为他挡开掉落的器械时,手腕上露出的疤痕

——那是三年前在精神病院附近执行任务时留下的。

当时他只说是被歹徒划伤,现在想来,恐怕没那么简单。

【这家伙,是不是早就知道些什么?】

“你早就知道?”

慕容宇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欧阳然别开脸,踢飞脚边的石子,却在对方转身要走时,一把拽住他的手腕。

“我查到我爸的最后通电话,是打给这家医院的。”

欧阳然的喉结滚动着,夕阳的光在他眼里碎成点点金斑,

“所以我才故意接近你,想找到线索。”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淹没在风声里,“但现在不是了。”

慕容宇的心跳漏了一拍,像被什么东西重重撞了下。

他看着欧阳然泛红的耳根,突然想起昨晚在解剖室,自己为对方吸血时,嘴唇碰到的那片温热皮肤。

原来那些看似巧合的相遇,全是对方处心积虑的接近,可为什么知道真相的此刻,心里没有愤怒,只有种莫名的酸涩?

【他接近我,只是为了线索吗?那他刚才担心我的样子,又是什么?】

“喂,慕容宇。”

欧阳然突然扳过他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

“不管以前怎么样,现在我们是搭档。”

他的拇指擦过对方的眼角,那里沾着片从医院带出来的绒毛,

“你妈,我爸,还有赵国安这群混蛋,我们一起查。”

他的眼神很认真,像有星星在里面闪烁,让慕容宇的心莫名地安定下来。

远处传来警笛声,大概是医院的警报被触发了。

慕容宇看着欧阳然认真的脸,突然笑了出来,笑声在空旷的停车场里格外清晰。

“谁跟你搭档,”

他拍开对方的手,却在转身时故意撞了下他的肩膀,

“是战友。”

警笛声越来越近,黑色轿车的影子在后视镜里越来越小。

慕容宇和欧阳然并肩站在夕阳下,手里的袖扣在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光。

他们都知道,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但只要彼此在身边,就没有破不了的局,没有抓不到的罪犯。

回到警局时,监控室的灯还亮着。

赵磊正对着屏幕啃汉堡,看到两人进来,嘴里的肉汁差点喷出来。

“宇哥然哥,你们可回来了!”

他指着屏幕上的红点,

“那辆黑色轿车又出现了,这次在城西的废弃工厂。”

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总觉得这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

慕容宇和欧阳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兴奋的火花。

“准备行动。”

慕容宇抓起桌上的配枪,枪套摩擦的声响在寂静的监控室里格外刺耳。

他的动作干净利落,透着一股军人的干练。

欧阳然已经调出了工厂的地形图,手指在屏幕上圈出几个红点: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监控死角。”

他的手指修长,在屏幕上滑动时带着种别样的韵律。

这时,林峰教官推门进来,看到两人,严肃地说:“你们两个,跟我来一趟办公室。”

他的表情很凝重,让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慕容宇和欧阳然对视一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好跟着林峰教官走进办公室。

“你们今天去青山精神病院了?”

林峰教官坐在椅子上,目光锐利地看着他们。

慕容宇心里一紧,点了点头:

“是的,教官,我们发现那辆黑色轿车和精神病院有关,而且……”

“而且你母亲可能被牵连了,是吗?”林峰教官打断了他的话,“我已经知道了。”

他叹了口气,

“其实,三年前你母亲发病的案子,我一直觉得有蹊跷,只是没有证据。现在看来,和赵国安他们脱不了关系。”

欧阳然突然开口:

“教官,我怀疑我父亲的死也和他们有关。”

他把父亲日记里的内容简单说了一下,“那个‘裁决者’,很可能就是幕后黑手。

林峰教官的表情更加凝重了:

“看来这件事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你们两个要小心,不要打草惊蛇。需要什么支持,随时向我汇报。”

“是,教官!”

两人齐声回答,心里都松了口气。

回到监控室,赵磊看着两人默契的配合,突然想起早上在走廊里捡到的张纸条,上面是慕容宇的字迹,

写着“青山精神病院,周三下午三点”。

他刚想开口,就被欧阳然用眼神制止了。

有些事,还是让他们自己慢慢发现比较好。

警灯在夜色中闪烁,像两颗移动的星星。

慕容宇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欧阳然专注开车的侧脸,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他想起三年前,自己第一次在警校见到欧阳然时,对方也是这样,专注地看着前方,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目标。

那是个蝉鸣聒噪的九月午后,欧阳然戴着黑色皮质战术手套擦拭配枪,枪身倒映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当他单手撑着窗台回头时,阳光正穿过他肩章上的银色徽章,在墙面投下细碎光斑。

彼时的我抱着厚重的教材缩在教室后排,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满了枪械拆解步骤,却连拆卸弹夹的动作都生涩得如同初学。

第一次实战训练在模拟废弃工厂展开。

欧阳然攥着战术手电横扫走廊,靴跟踏在碎裂的瓷砖上发出清脆声响。

敌方火力点在二楼,从通风管道包抄。

他用匕首划开地图时,锋利刀刃差点削断我垂落的鞋带。

我指着建筑结构图上的排水系统反驳:

暴雨后管道积水,我们会变成活靶子!

争吵声惊飞了阁楼的野鸽,当他伸手抢夺地图的瞬间,我本能地格挡,两人在锈迹斑斑的金属楼梯间扭打起来。

欧阳然的擒敌拳带着刚猛的爆发力,我却仗着身形灵活闪转腾挪。

混战中他的作训服肩章被扯掉,我的护膝磕在生锈的消防栓上。

直到教官的哨声刺破空气,我们才发现彼此嘴角都挂着血丝,战术背心上沾满墙灰。

暮色里,三十圈的操场惩罚跑道泛着冷光,他踩着我的影子闷声说:

下次再拖后腿,直接把你当人质扔出去。

我喘着粗气回呛,汗水顺着下颌滴落在跑道上,晕开深色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