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录音揭秘,内鬼浮现(2 / 2)

红绳在苍白的皮肤映衬下格外鲜艳,像条跳跃的火焰。

慕容宇看着那抹红色,突然想起夜训时,欧阳然就是戴着这根红绳,挡在自己身前,替他挨了教官的棍子,当时红绳浸在汗里,颜色深得像血。

“林教官,您怎么会突然重新尸检?”

慕容宇的目光落在老教官身上,发现他的袖口沾着点泥土,像是刚从外面回来。

林峰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避开他的目光:

“只是例行检查,没想到有新发现。”

他的声音有些不自然,右手不自觉地摩挲着左手的老茧

——那是常年握枪留下的痕迹,此刻却显得格外僵硬。

慕容宇心里突然升起一丝疑云,像投入湖面的石子,荡开圈圈涟漪。

录音机里的杂音还在继续,突然传出段模糊的对话,像是被什么东西捂住了:

“……他知道得太多了……处理掉……”

声音很轻,却足够清晰,那是赵国安的声音!

欧阳然的手指猛地顿住,屏幕上的声波图谱剧烈跳动,像在呐喊。

他的肩膀瞬间绷紧,像只蓄势待发的豹子,准备随时扑向猎物。

“原来如此。”

欧阳然的声音带着冰碴

,“赵国安不仅卖军火,还杀人灭口。”

他突然看向林峰,“教官,您认识这位探员吗?他当年是内务部的,说不定您见过。”

老教官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腰间,那里平时挂着他的配枪,此刻却空荡荡的,只有个深色的枪套印。

慕容宇注意到林峰的异常,突然想起地下室找到的照片,那位探员的警号和林教官的警号很接近,只差一个数字。

“教官,”

他的声音放轻,像怕惊扰了什么,

“您和这位探员,是不是认识?”

老教官的身体僵了一下,没说话,算是默认。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斑,让他看起来有些捉摸不透。

就在这时,欧阳然的电脑突然弹出条消息,是赵磊发来的:

“我找到林教官的旧照片了,他和那位探员站在一起!”

后面还附了张照片,虽然有些模糊,但能清楚地看到年轻的林峰和那位探员勾着肩膀,笑得很开心。

照片的背景是警校的操场,远处的篮球架下,几个穿着训练服的学生正在打球,充满了青春的气息。

“赵磊这小子,总算干了件正事。”

欧阳然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里却没什么温度。

他点击放大照片,两人胸前的警号清晰可见,末尾数字分别是“7”和“8”。

“他们是同期生。”

他的指尖在屏幕上划过两人交搭的肩膀,

“而且关系匪浅。”

慕容宇注意到,照片里的林峰笑得格外灿烂,和现在的严肃截然不同,仿佛那时的他,还没有被岁月和秘密压得喘不过气。

真相像剥洋葱,一层层揭开,露出里面辛辣的内核。

林峰教官看着照片,突然叹了口气,眼里的疲惫藏不住:

“他是我最好的兄弟。”

老教官的声音带着哽咽,

“当年他发现了赵国安的秘密,想告诉我,却没想到……”

他没再说下去,但两人都明白了。

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照片上的人影,像是在触摸一段遥远而珍贵的回忆。

录音机突然又传出声音,是慕容正德的:“我们得保护好证据,等合适的时机交出去。”

欧阳正德的声音跟着响起:

“我已经藏好了,在……”

后面的话被一阵剧烈的电流声覆盖,听不清了。

但这已经足够了,他们知道,父亲们留下了证据,只要找到它,就能将赵国安绳之以法。

电流声像无数只蜜蜂在耳边嗡嗡作响,慕容宇却觉得心里豁然开朗,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我们得找到那个证据。”

慕容宇看向欧阳然,眼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欧阳然点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服传过来,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我知道该从哪里找起。”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像雨后初晴的阳光,

“还记得我爸妈的老房子吗?我小时候在阁楼见过个隐秘的箱子,说不定就在那里。”

他说话时,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信心,感染着慕容宇也充满了力量。

【又要一起冒险了。】

慕容宇看着欧阳然眼里的光,突然想起警校第一次野外拉练,两人被分到一组,在暴雨里迷了路。

当时欧阳然也是这样笑着说

“跟着我走”,

然后牵着他的手穿过泥泞,掌心的温度比雨丝还暖。

此刻他的笑容和当年重叠,只是眼里多了几分历经世事的沉稳,让慕容宇觉得格外可靠。

林峰教官看着他们,眼里露出欣慰的表情:

“你们比我们当年勇敢。”

他从口袋里掏出把钥匙,放在桌上,“这是老房子的钥匙,你们去吧。我还有些事要处理,晚点跟你们汇合。”

老教官转身离开时,脚步有些沉重,像卸下了千斤重担。

他的背影在门口顿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回头,消失在走廊尽头。

慕容宇拿起钥匙,感觉沉甸甸的,那不仅是一把钥匙,更是一份责任,一份传承。

钥匙上的铜锈蹭在指尖,带着岁月的温度。

他看向欧阳然,对方正冲他笑,左眉骨的疤痕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温柔。

“走吧。”

欧阳然拽起他的胳膊,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去揭开最后的秘密。”

他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慕容宇手腕上的伤口,两人同时一颤,像有电流穿过。

两人走出法医室,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慕容宇看着欧阳然走在前面的背影,突然觉得不管前面有多少困难,只要有他在身边,就什么都不怕。

他小跑几步,跟上欧阳然的脚步,肩膀不小心撞到一起,两人都笑了起来,笑声在阳光下回荡,像首轻快的歌。

走廊里擦肩而过的学生们投来好奇的目光,慕容宇却毫不在意,此刻他的眼里只有身边的这个人。

“对了,”

慕容宇突然想起什么,

“如找找到证据,你想怎么庆祝?”

欧阳然转头看他,眼里的笑意像揉碎的星光:

“还用说吗?当然是去吃馄饨,这次我请,管够。”

慕容宇笑着点头,心里却想着,不止是馄饨,以后还有很多很多的日子,要一起度过。

他想起欧阳然吃馄饨时,总是喜欢加很多醋,酸得眯起眼睛,像只满足的小猫,那个样子可爱极了。

车子驶离警局,朝着老房子的方向开去。

窗外的景物不断后退,像流逝的时光。

慕容宇看着欧阳然握着方向盘的手,骨节分明,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他知道,他们正在接近真相,也正在走向属于他们的未来。

这场跨越两代人的战争,终将在他们手中画上句号,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车内的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薄荷味,是欧阳然身上的味道,让慕容宇觉得格外安心。

车载电台突然传来首老歌,旋律悠扬。

欧阳然跟着轻轻哼唱,声音算不上好听,却很真诚。

他的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柔和,睫毛长长的,像两把小扇子。

慕容宇靠在椅背上,听着他的歌声,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或许,这就是最好的时光,有搭档在身边,有真相可追寻,有未来可期待。

他偷偷拿出手机,拍下了欧阳然唱歌的侧脸,想把这一刻永远珍藏。

老房子斑驳的青砖墙在暮色中泛着冷光,檐角悬挂的铜铃被穿堂风卷起,发出细碎而诡异的声响。

慕容宇的皮鞋碾过满地枯叶,沙沙声混着心跳在耳膜里轰鸣。

他低头确认证据袋的封口,录音带边缘硌得掌心生疼,尸检报告上法医潦草的批注仿佛都在发烫

——这些用鲜血和命换来的证据,即将撕开警局内部的遮羞布。

欧阳然的手指突然覆上来时,慕容宇几乎要下意识地抽手。

温热的触感透过布料渗进皮肤,带着雪松混着檀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搭档歪头露出虎牙,警徽在他胸前泛着冷冽的光:别紧张,他故意把尾音拖得老长,指腹轻轻摩挲过慕容宇紧绷的手背,有我呢。

这句话像颗投入深潭的石子,惊散了慕容宇眼底翻涌的惊涛骇浪。

三年前新人培训时那个总爱偷藏糖块的师弟,此刻却用带着茧子的手,稳稳托住了他摇摇欲坠的信念。

月光穿过爬满藤蔓的窗棂,在欧阳然侧脸投下蛛网般的阴影,慕容宇突然发现,对方握着配枪的虎口处,不知何时添了道新鲜的擦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