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辛苦您了,廖先生。”
挂了电话,小廖转头看向身旁坐着的崩牙驹,低声说道:“老大,是聂傲天的人打来的,说想约您见一面。”
听到这话,崩牙驹冷笑一声,嘴角一歪:“姓聂的那个老狐狸,这时候找我碰面,能安什么好心?你直接回他,说我最近有事不在澳岛,等哪天回来,一定亲自登门叨扰。”
程子龙踏上澳岛的消息,他比聂傲天还早一步得知。
当年摩罗炳倒台那一出戏,他是亲眼目睹全过程的,对程子龙的手段有多毒、脾气有多硬,心里清楚得很。
贺新和聂傲天争权夺利,他都懒得掺和,如今程子龙这个狠角色一脚踏进来,他更不想沾边了。
谁赢谁输,到最后赌场还得靠他手下的叠码仔撑着运转,自己不吃亏,何必去蹚这趟浑水?
再说,他对聂傲天并不看好。
虽然那边雇了些佣兵壮胆,但在他看来,那群人不过是四处漂泊的散兵游勇,哪比得上程子龙手下那些亡命之徒来得吓人?
自从上次摩罗炳的事之后,崩牙驹就悄悄托人摸了摸程子龙在东南亚的底细。
不查不知道,一查才惊觉,这家伙的势力早已盘根错节——金三角根基深厚不说,还掌控着整条南洋走私航道,死在他手里头的海盗少说也有七八百,海上还藏着几座私岛当据点,简直比土皇帝还横!
佣兵再能打,终究没根没基,可程子龙一旦翻脸,随便从哪个岛上拉出一队人马,就够人喝一壶的。
真要动起手来,胜负难料,但聂傲天肯定活不了。
要是贺新派人来谈,他还可能斟酌几分;至于聂傲天这边?算了吧。
小廖跟他一个心思,传个话也只是走个过场。
听罢崩牙驹的回应,他等了约莫半小时,才拨通大东的电话。
“怎么样,崩牙驹定下什么时候见面了吗?”电话刚接通,大东便开口问道。
“实在不好意思,我老大这两天不在澳岛,刚我联系过他,他说等回来后一定亲自上门拜访。”
大东不是愣头青,一听这话就知道对方是在婉拒,可人家话说得客气,他也挑不出毛病。
“行吧,那就等他回来再说。”
挂了电话,大东回到总经理办公室向聂傲天复命。
“谈得如何?跟崩牙驹约好时间没有?他大概哪天过来?”聂傲天头也没抬,一边翻着手里的文件,一边随口问了一句。
“聂先生……崩牙驹那边,拒绝见面。”大东脸色有些难看。
“拒绝?”聂傲天眉头一皱,抬起头来,“他凭什么连见我一面都不敢?”
“估计是忌讳沓水龙的事。
这次风波牵扯到沓水龙,他怕惹祸上身,干脆躲得远远的。”
当年大东也亲眼见过摩罗炳垮台的全过程,因此多少能明白崩牙驹的心态——程子龙既然能一脚踢翻摩罗炳,自然也能顺手收拾他崩牙驹。
这种时候选择不出头,也算情理之中。
“这沓水龙真有这么大分量?能让崩牙驹怂成这样?”聂傲天皱着眉问道。
大东听了也没吭声,心里清楚说得太重,反倒像是在给对手长脸,可若轻描淡写,又显得自己底气不足。
不过聂傲天本也没指望他答出个所以然来。
沉吟片刻后,语气淡淡道:“那就先按住不动,看看贺新打算怎么出牌。
另外,把那批外来的佣兵全都藏牢了,没命令不准露面。”
这批雇佣兵是他砸下重金请来的底牌,明里暗里都布好了局,只等关键时刻一举翻盘。
这些年在葡京集团,他一直被贺新压着一头。
在他眼里,葡京能有今天的局面,自己的功劳一点不比贺新少,凭什么对方永远坐头把交椅?
凭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