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翻看着从于阗国带回的医书,突然指着其中一页:“你们看,这里记载着‘血莲教分支曾在于阗国传教,后被王室镇压’。难道于阗国和血莲教有勾结?墨尘虽然死了,说不定还有余党躲在西域!”
影卫匆匆跑进来,手里拿着块从黑沙随从身上掉下来的布片:“公子,这布片上绣着个图案,和莲台寺密室里的墨莲纹一模一样!”
布片是黑色的丝绸,上面用金线绣着朵黑色的莲花,花瓣尖上还滴着金线绣成的血珠——正是血莲教的标志!
“他们果然是血莲教的余孽!”阿秀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公主的病根本没好,所谓的后遗症,是蛊虫在体内生长的迹象!他们让我们回去,就是想把我们也变成培育墨莲蛊的容器!”
孙婆婆突然想起什么,从柜子里翻出个布包:“上次从于阗国带回来的葡萄干,我留了些做种子,刚才闻着有股怪味,你们看看!”
布包里的葡萄干已经发霉,长出了灰白色的菌丝,仔细看,菌丝竟是网状的,像极了墨莲的根须。林凡用银簪挑起一点菌丝,放在火上烧,立刻发出和药罐粉末一样的腥气。
“连食物里都下了蛊菌,”林凡的脸色沉得能滴出水,“于阗国是想让我们在不知不觉中中蛊。幸好我们回来后没怎么吃这些东西。”
三
三日后的清晨,雨还没有停。阿秀、林凡和苏眉带着十个精锐影卫,装作答应密使的要求,往城外驿站走去。每个人的药囊里都藏着三样东西:银制的解毒符、莲心草粉和点燃后能驱散蛊虫的艾草。
驿站里静悄悄的,只有黑沙一个人坐在桌边,面前摆着一壶酒,酒杯里的酒泛着诡异的绿色。看到他们进来,他假眼的绿光更亮了:“神医果然守信用。马车已经备好,我们这就出发?”
“不急,”林凡坐在他对面,指尖轻轻敲着桌面,“在出发前,我想请教密使一个问题——于阗国的圣莲纹,是不是该刻在药罐内侧?”
黑沙的动作顿住了,假眼转动的速度慢了些:“神医什么意思?”
阿秀突然将一只玛瑙药罐摔在地上,罐子碎裂的瞬间,无数黑色的小虫从里面爬出来,在地上快速蠕动,遇到阳光就化作黑烟。“这些蛊虫,是血莲教的‘墨莲子’吧?用玛瑙的阴气养着,再借药材传到人身上,真是好手段!”
黑沙脸色大变,猛地掀翻桌子,右手抽出腰间的弯刀,刀身泛着绿光,显然淬了剧毒:“既然被你们发现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影卫们立刻拔出短剑,护住阿秀三人。银剑与弯刀碰撞,发出刺耳的响声,溅出的火星落在地上,点燃了影卫提前撒好的莲心草粉,绿色的火焰瞬间燃起,将黑沙包围在中间。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黑沙在火焰中狂笑,身体突然开始扭曲,皮肤裂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黑色纹路,像极了墨莲的根须,“我早就和墨莲圣母融为一体了!”
他的身体越来越大,黑袍被撑破,露出的不是血肉,而是缠绕的墨莲藤蔓,藤蔓上还挂着腐烂的肉块。苏眉看得胃里翻江倒海,连忙掏出艾草点燃,浓烟呛得黑沙连连后退。
“用双莲玉佩!”林凡大喊着将玉佩扔给阿秀。阿秀接住玉佩,绿光暴涨,将整个驿站笼罩其中。墨莲藤蔓遇到绿光,发出痛苦的嘶鸣,一点点化为脓水。
黑沙的惨叫声越来越弱,最终化为一滩黑色的黏液,只留下那颗绿玛瑙假眼,在绿光中闪烁着最后的光芒。
影卫们清理驿站时,在里间发现了一个密室,里面堆满了和玛瑙药罐一样的容器,还有十几具被吸干精血的尸体,胸口都刻着墨莲纹。
“这只是开始,”阿秀捡起那颗假眼,里面竟嵌着一张极小的羊皮纸,上面画着西域的地图,标注着十几个红点,“血莲教的余党不止在于阗国,他们在西域布了个大网。”
林凡展开地图,红点最密集的地方,是西域最神秘的“焚莲谷”。“看来我们必须去一趟西域了,”他的眼神凝重,“不彻底铲除这些余孽,天下永无宁日。”
雨还在下,驿站外的马车静静停着,车轮上沾着的黑色黏液,在雨水冲刷下,渐渐显露出一朵残缺的墨莲纹。阿秀握紧双莲玉佩,知道这趟西域之行,怕是比南境和青冥山更加凶险。
而那张地图的角落,还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朵盛开的莲花,却在花心处画着把滴血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