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一刚把空瓜子袋扔进竹篓,门口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抬头一看,一个仙侠修士和一个魔修几乎同时跨进门槛,两人谁也不让谁,差点在门槛上撞个满怀。
“不脱发命格归我!”仙侠修士袖袍一甩,语气不容置疑。
“放屁!老子先到的!”魔修冷笑一声,手已经按在腰间的骨刃上。
赵无极正蹲在台阶上啃辣条,见状赶紧站起来,油手往衣服上一抹:“两位别急,有话好好说——命格三份现货,你们一人一份,剩下那份抽签。”
“抽签?”仙侠修士皱眉,“本座从不靠运气。”
“那靠什么?靠灵石堆吗?”魔修嗤笑,“老子押三坛血酿加一柄断魂刀,你拿什么比?”
林婉儿悄无声息走到叶天一身侧,指尖轻点门框,符纹悄然蔓延。她低声说:“他们身上都有宿主印记,但魔修袖子里藏着东西——不是武器,是旧物。”
叶天一没接话,慢悠悠嗑了颗瓜子,壳吐在掌心,排成个小箭头指向柜台。“命格不讲先来后到,讲信用担保。”他抬眼看向两人,“你们带的货,能抵押多久?违约怎么赔?系统可不认口头承诺。”
仙侠修士冷哼:“本座以‘青云宗长老信物’为押,违约自断一指。”
魔修咧嘴一笑,露出尖牙:“老子押‘幽冥窟通行令’,外加十年不扰凡界——违约任你抽魂炼魄。”
系统界面突然弹出红色警告:【检测到跨界面交易请求,触发风控机制。请宿主确认是否启用标准合约模板】。
叶天一瞥了一眼,手指一划直接点了“否”。“标准合约太死板,”他说,“我这儿讲究灵活——推出个新条款,叫‘跨界面联保’。”
赵无极眼睛一亮:“啥意思?”
“意思就是,”叶天一抓了把瓜子壳撒在地上,“你们俩互相担保。仙侠修士违约,魔修替他还;魔修跑路,仙侠修士兜底。系统只认联保关系,不追究个体责任。”
仙侠修士脸色一沉:“荒谬!本座岂能与魔道中人共担风险?”
魔修却笑了:“有意思。老子干了——反正这老道跑不了,青云宗山门我还熟。”
林婉儿指尖微动,符纹在地面悄然成型,形成一道淡蓝光圈,将两人圈在其中。“契约已刻,不可反悔。”她说,“违约者,符纹自燃,三日内必遭反噬。”
系统界面再次闪烁:【非标条款备案完成。风险等级提升至橙色。宿主信用分冻结,待首笔联保交易结算后解封】。
叶天一耸耸肩:“冻结就冻结,我又不急着升青铜。”他冲赵无极招手,“去把腊肉搬出来——这位仙侠道友,你那‘青云宗信物’先押这儿,命格带走。结算日若无违约,信物原样奉还。”
仙侠修士犹豫片刻,终究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牌,放在柜台上。玉牌温润,刻着云纹,隐隐有灵光流转。
魔修也掏出一块黑铁令牌,随手一丢:“幽冥窟的玩意儿,不值钱,但够用了。”
赵无极乐呵呵抱来两块腊肉,油纸包得严实,香气扑鼻。“结算日送肉上门,”他说,“要是没送到,你们找对方算账——联保嘛,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仙侠修士冷着脸收下命格卷轴,转身就走。魔修却没急着离开,反而凑近柜台,压低声音:“老板,你这‘联保’挺新鲜啊——以前没见过。”
叶天一笑了笑:“刚发明的,热乎着呢。”
魔修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从袖中滑出一枚铜钱,轻轻放在柜台上。“这个,换你三句话。”他说,“第一句,老李头残影最近在哪儿晃悠?第二句,灰袍傀儡的数据延迟还能撑多久?第三句……”他顿了顿,“第十五任宿主,是不是真死了?”
叶天一没碰铜钱,也没回答,只是抓了把瓜子继续嗑。“客户问问题,得加钱。”他说,“铜钱不够,至少再加半斤腊肉。”
魔修哈哈一笑,转身就走,边走边挥手:“行,下次带肉来——顺便告诉你,你这瓜子壳阵,挡不住真正想进来的人。”
林婉儿立刻上前,指尖在铜钱上一点,符纹瞬间覆盖表面。“有毒。”她说,“不是致命毒,是追踪咒——沾手即生效。”
叶天一摆摆手:“没事,让他追。反正咱们交易所开张才一天,能引来跨界客户,说明招牌响亮。”
赵无极凑过来,盯着铜钱:“这玩意儿要不熔了打个戒指?刻上‘联保专用’,卖给下回吵架的客户?”
“别瞎折腾。”叶天一摇头,“留着当证据——系统风控刚激活,正愁没案例上报呢。”
系统界面果然弹出新提示:【检测到异常物品介入,启动溯源程序。是否授权调取宿主历史数据?】
“授权。”叶天一直接点头,“顺便查查‘第十五任宿主’是谁——我倒要看看,谁在我之前玩过这套。”
林婉儿轻声提醒:“系统若发现宿主体系被人为干预,可能会强制重置。”
“那就让它重置。”叶天一满不在乎,“重置前,我先把‘联保条款’写进底层协议——它删得掉文字,删不掉客户记忆。”
赵无极一拍大腿:“对!咱们现在就让客户签字画押——白纸黑字,系统想赖账都没门!”
老李头残影不知何时飘到房梁上,酒葫芦晃荡着:“小子,你这招够阴的啊——拿客户当盾牌,逼系统妥协。”
叶天一仰头冲他笑:“您老当年教我的——规矩是人定的,系统也是人写的。它不服,我就用瓜子壳砸到它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