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叶天一耸肩，“但老李头说，知道太多容易秃头，所以我打算边走边看，看到哪算哪。”
黑影袖口符文忽明忽暗，似乎在权衡什么。最终，他收起纸页，转身欲走。
叶天一突然喊住他：“喂，前辈！”
黑影停步。
“下次来，带点特产呗？”叶天一笑嘻嘻地说，“听说初代那边有特制醒酒汤，喝了不头疼——我最近唱歌太用力，脑壳嗡嗡的。”
黑影没回头，只丢下一句话：“七日后，断崖茶亭，带药瓶来。”
话音落，人影已消失在雾中。
赵无极松了口气，刀也收了回去：“这就完了？我还以为得打一架。”
“打什么架。”叶天一慢悠悠泡着，“人家是来送线索的，不是来收尸的。”
林婉儿撤去结界，雾气散开，阳光重新洒在池面。她走到池边，蹲下身看着叶天一：“你真打算去断崖？”
“去啊，干嘛不去？”叶天一伸手捏了捏她的指尖，“老李头的药瓶、残影的契约、黑影的符文——全凑一块儿了，不去看看，对不起我这趟泡汤。”
赵无极皱眉：“万一是个陷阱呢？”
“那正好。”叶天一闭上眼，继续哼歌，“我最近缺个躺椅，断崖风景不错，适合养老。”
林婉儿没再劝，只轻轻叹了口气：“你总是这样，看起来懒散，其实每一步都算好了。”
“不算不行啊。”叶天一睁开眼，笑意温和，“系统抠门，敌人阴险，队友暴躁——我不佛系点，早被榨干了。”
赵无极翻了个白眼：“少给自己贴金。”
系统突然弹出一条新提示：“规则漏洞利用成功，情感模块冻结延长至七十二时辰。奖励：温泉区免费泡汤权限×3次。”
叶天一乐了：“嘿，还真给报销了？”
他冲林婉儿和赵无极招手：“来来来，别站着，下来一起泡。系统请客，过期不候。”
赵无极犹豫了一下，还是脱了靴子下水。林婉儿抿嘴一笑，也褪了外衫，轻轻滑入池中。
三人泡在温泉里，谁也没再提黑影的事。叶天一继续哼他那跑调的老歌，赵无极闭目养神，林婉儿靠在池边，指尖无意识地划着水面。
远处，树影深处，另一道目光静静注视着温泉池，袖口符文微微闪烁，与契约血纹的余波悄然呼应。
系统轻响：“目标未撤离。监视持续中。”
叶天一没睁眼，只在心里回了一句：“看够了记得点赞，下次直播提前通知。”
无人应答。
他也不在意，翻了个身，把脸埋进热腾腾的水汽里，含糊不清地嘟囔：“长生路上，泡汤第一，打架第二——这话我得刻在契约背面。”
林婉儿伸手戳了戳他的后背：“别睡着了，水凉了容易感冒。”
“不会。”叶天一含糊应着，“系统舍不得我病——我病了，谁给它填漏洞？”
赵无极嗤笑一声：“你还真把自己当大爷了。”
“不当大爷，难道当苦力？”叶天一抬起头，水珠顺着下巴滴落，“系统给任务，我接；敌人上门，我泡；线索送脸上了，我收——这叫佛系打工，懂不懂？”
林婉儿摇头失笑，赵无极懒得理他，只往池子深处挪了挪，离他远点。
阳光斜照，水汽蒸腾，温泉池里一片宁静。
只有系统界面在叶天一眼前无声闪烁，一行小字缓缓浮现：“七日后，断崖茶亭。请宿主准时赴约。迟到扣功德值。”
叶天一瞥了一眼，没吭声，只把身子往水里沉了沉，哼歌的声音又大了一点。
真正的局，才刚布好。
鱼，已经咬钩了。
接下来，就看谁的线更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