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高台边缘,风吹乱了我的头发,脸上热乎乎的。
我咧嘴笑了,像只偷了鸡的狐狸。
“好!那就让我听听——”
我举起断剑,用尽力气吼出来:
“这世道,真他妈荒唐!!!”
回应我的是山呼海啸。
“这世道,真他妈荒唐!!!”
一遍又一遍,震得地面都在抖。有人哭,有人笑,有人把武器举过头顶疯狂挥舞。
我知道,他们心里的火点着了。
不是为了我,也不是为了什么大义,是为了自己这些年受过的屈辱,咽下的苦水,流过的血。
这一刻,他们不再是谁的棋子,谁的炮灰。
他们是来讨债的。
我收剑,重重砸向地面。金属撞击木板,发出一声闷响。
全场安静了一瞬。
我看着他们,一个个看过去。有年轻的,有老的,有伤痕累累的,有眼神发狠的。
我说:“今晚过后,要么我们死在圣院门前,要么——让他们跪着求饶。”
没人说话。
但我看见很多人咬紧了牙,握紧了拳。
我转身走到高台最前端,背对着营地,面对圣院方向。
那里灯火通明,塔楼林立,象征着这个世界的最高权力。
而现在,五千双眼睛跟着我看过去。
我抬起右手,五指张开,然后慢慢握成拳。
就像半小时前,我在武器库踹翻那个新兵的箱子时那样。
就像昨天下午,我在阵法区亲手修正符文偏移时那样。
就像三年前,我第一次在雪原上捡起这把断剑时那样。
我不是天才,不是神选之人,更不是什么救世主。
我只是个不肯低头的疯子。
而疯子,往往最不怕死。
我开口,声音低了些,却更清楚:
“记住,我们不是去送命的。”
“我们是去——改命的。”
台下一片肃然。
五千人站着,像五千根钉进大地的桩。
披风还在飘,断剑已归鞘。
我站在高台上,没动。
远处,圣院塔顶的蓝光忽然闪烁两下,像是某种信号启动。
我眯起眼。
下一秒,耳边似乎响起熟悉的弹幕声。
但这次,我没有回头找答案。
我知道该做什么。
我抬起脚,往前迈了半步。
靴尖悬在高台边缘,离地十公分。
风猛地灌进来,吹得衣袍猎猎作响。
我张嘴,声音撕裂夜空:
“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