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问:“万一你进不去呢?”
我看他一眼:“那就等死。”
帐内气氛一紧。
我咧了下嘴:“开玩笑的。我会进去。因为我比他们都疯。”
没人笑。
我知道他们在怕什么。大战将至,没人不怕。但怕归怕,得往前冲。
傍晚,我登上营地中央高台。
全军列阵,五千多人站在空地上,武器在手,鸦雀无声。
我看着底下一张张脸,有老的,有年轻的,有身上缠着绷带还坚持站岗的。
我说:“我知道你们怕。”
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听见了。
“我也怕过。怕自己真是个废物,怕救不了人,怕到最后只剩我一个疯子站在废墟上。”
风吹过来,吹得衣角啪啪响。
“但现在我不怕了。”
我拔出断剑,指向远处圣院方向。
“因为我们不是为了毁灭去打这一仗。是为了让那些不敢说话的人,以后能大声骂一句——这世道真他妈荒唐!”
一秒静默。
下一秒,吼声炸开。
“这世道真他妈荒唐!”
“这世道真他妈荒唐!”
喊声一波接一波,震得地面都在抖。
我站在高台上,握紧剑柄,没再说话。
天边最后一缕光落下,营地灯火次第点亮。
我检查了最后一次通讯链路,确认所有频道畅通。又去了医营,看了看重伤员的情况。最后回到高台,站在旗下。
披风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全军已整装待发,阵型森然,只等号令。
我低头看了眼断剑。
锈迹斑斑的刃口,在火光下泛着暗红。
就像干掉的血。
我把它缓缓插回腰间。
手指刚松开剑柄,远处了望塔传来一声短促哨音。
是预定信号。
我抬头看向圣院方向。
那里,一道微弱的蓝光正从塔顶升起。
像星星,却不该存在。
我眯起眼。
那不是照明术。
是共鸣塔预热的征兆。
我抬起右手,五指张开,又猛然握紧。
耳边仿佛响起系统的弹幕声。
可这次,它没出声。
我不需要它提醒也知道——
该动手了。
我迈出一步,踏上高台边缘。
我张嘴,声音穿透夜风:
“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