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她跟着周有福走进饭店包厢时,却傻了眼,里面根本没有杨局长,只有周有福一个人,桌上摆着倒好的饮料。
“杨局长呢?”她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想走。
周有福却上前拦住她,脸上堆着虚假的笑:“杨局长路上有点堵车,说让咱们先等会,他马上就到。
你先喝口饮料,解解渴。”
他递过来的饮料里,泛着淡淡的甜味,田秀琴虽然心里不安,却架不住周有福的反复劝说,加上对“留学机会”的渴望,终究还是没多想,接过杯子喝了下去。
再次醒来时,田秀琴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酒店床上,身上的衣服早已被脱光,而周有福就坐在床边,眼神里满是满足的占有欲。
“你混蛋!”她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抓起枕头砸向周有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声音嘶哑地哭喊,“你骗我!你这个骗子!”
周有福没有躲,任由枕头砸在身上,只是一个劲地道歉,语气里带着偏执的疯狂:
“秀琴,对不起,我太喜欢你了,我没办法,我只能这么做……
你跟我好吧,我一定会对你好,一定会送你去留学的。”
哭闹、质问、挣扎……田秀琴耗尽了所有力气,可看着眼前木已成舟的事实,
看着周有福眼底那抹“得不到就毁掉”的狠劲,她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还是垮了。
她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曾经的清高、梦想,都在这场骗局里碎得彻底。
最终,她瘫坐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声音里满是绝望的麻木:“你说话算数,要送我去留学。”
周有福立马点头,脸上露出欣喜若狂的笑容,仿佛刚才那个阴狠的人不是他。
可田秀琴心里清楚,从这一刻起,她再也不是那个怀揣音乐梦的干净姑娘,而是成了向现实妥协的“囚徒”。
田秀琴心里比谁都清楚,走到这一步,全是拜自己那可笑的虚荣心所赐。
从她动了“靠杨局长圆留学梦”的心思起,从她放下尊严出入那些饭局起,
她就知道,自己早已不是曾经那个干净纯粹的姑娘,
只是没想到,命运会用这么残忍的方式,给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周有福确实兑现了诺言,没过多久就拿着柴可夫斯基音乐学院的联系函来找她,拍着胸脯说“学费生活费我全包,你只管安心去读书”。
那一刻,田秀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只要能离开这里,只要能去莫斯科,她再也不会回来,再也不会见周有福,再也不会提这段肮脏的过往。
可老天偏要跟她开玩笑,就在签证快要下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等待签证的那段日子,成了她这辈子最煎熬的时光。
她偷偷去医院打听堕胎的流程,手里攥着挂号单,站在诊室门口却迟迟不敢进去;
夜里躺在床上,能清晰地感受到小腹的细微动静,那种“要成为母亲”的陌生情绪,
一次次冲散她“打掉孩子”的决心。
孕吐反应越来越大,晨起时的恶心、闻到油烟味的反胃,根本瞒不住家里人。
教了一辈子书、最看重脸面的父亲,在知道她“未婚先孕”的消息后,当场就气得血压飙升,直接被送进了医院。
两个哥哥更是怒不可遏,抄起家伙就去找周有福“算账”。
可让田秀琴没想到的是,哥哥们回来时,居然开着周有福那辆皇冠车,脸上没有了之前的怒火,反而带着几分复杂的犹豫,劝她说:
“秀琴,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周有福说了,你要是嫁给他,他会好好待你……你就跟了他吧。”
“跟了他”——这三个字像三把刀,狠狠扎进田秀琴的心里搅动着她的五脏六腑。
她看着哥哥们躲闪的眼神,看着窗外那辆刺眼的皇冠车,突然觉得一阵绝望涌上心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不过是想追求一个简单的音乐梦,怎么就一步步走到了这个地步?
未婚先孕、父亲住院、亲人妥协,曾经的骄傲和梦想,全在这一刻碎得粉身碎骨。
“我到底做了什么孽啊……”她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声音嘶哑地哭喊,“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
从那天起,田秀琴变了,曾经的温柔和开朗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偏执、执拗和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