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息怒!”
太监总管连忙跪倒。
楚祁正胸口起伏,眼中风暴凝聚。
他之前对靖王府的种种举动,虽有猜忌,更多是试探和制衡。
可如今,楚砚沉展现出的武力与狠戾,柳云萱积累的声望与财力,以及他们夫妇二人配合无间,反击迅猛的姿态,已经严重超出他所能容忍的病弱王爷与商户王妃的范畴。
这不再是试探,而是实实在在的威胁!
“传朕旨意。”
楚祁正声音冰冷,“楚宸德行有亏,触犯律法,其罪责由宗人府会同刑部严查!荣王教子无方,罚俸一年,闭门思过!”
这道旨意,看似严厉惩处楚宸,实则轻拿轻放,并未深究荣王府,更是将楚宸从靖王府的地牢里要出来,避免楚砚沉继续掌控此人,挖出更多秘密。
这是对靖王府的警告,也是平衡。
“另。”
楚祁正顿了顿,眼中闪过厉色,“靖王妃柳氏,赈济灾民,有功于社稷,特赐宫中御制金疮药两瓶,东海珍珠一斛,以示抚慰。”
“可城外灾民聚集,易生事端,着靖王楚砚沉协同京兆尹,妥善安置流民,限期十日,若再生乱象,唯他是问!”
赏赐是安抚,也是监视。
将安置流民的棘手差事强塞给楚砚沉,办好了,是分内之事,办不好,便是无能,甚至可借机治罪。
“还有。”楚祁正补充道,语气意味深长,“告诉靖王,朕体恤他夫妇情深,可皇家体统不容有失,让他好自为之。”
“奴才遵旨。”太监总管领命,小心翼翼退下传旨。
楚祁正独自坐在龙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一方冰冷的玉玺,望着窗外依旧阴沉的天空,眼神晦暗不明。
靖王府不能再留了。
必须尽快找到他们的致命破绽,或者制造一个。
靖王府主院。
柳云萱的高热在傍晚终于退去。
她悠悠转醒,肩处的剧痛和喉咙的干渴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水……”
她声音沙哑。
一直守在外间的楚砚沉立刻端着一杯温水走进来,小心地将她扶起,靠在自己怀中,一点点喂她喝水。
“感觉怎么样,还疼得厉害吗?”
他声音低沉,带着显而易见的关切。
柳云萱就着他的手喝完水,感觉舒服些,抬眼看到他眼底的乌青和下巴新冒出的胡茬,心中一暖,又有些心疼,“我没事,王爷一直守着我?”
“嗯。”楚砚沉轻轻将她放回榻上,为她掖好被角,“你昏迷了一天一夜。”
柳云萱想起昏迷前的惊险,心有余悸,“楚宸他……”
“他再也不能伤害你了。”
楚砚沉打断她,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我把他处理了。”
柳云萱看着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冷厉,瞬间明白处理的含义。
她没有丝毫同情,楚宸那种人渣死不足惜。
她更关心的是后续,“荣王府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