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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金甲龙吟归漠北,罗帷烛影春宵短(1 / 2)

五百年后,唐贞观年间?(643年)。

敖烈立于云端,银甲映日,龙纹战袍猎猎翻飞。

他左手揽着妻子,右手轻按幼子的肩膀,脚下祥云流转,身后一道幽蓝的时空裂缝缓缓闭合。

“五百年光阴,终究回来了。”敖烈低语,龙瞳中映出脚下苍茫的漠北大地——黄沙如浪,烽燧孤耸,正是唐贞观年间的边关。

漠北军营的戍卒忽见天光骤亮,三道身影凌空而降。

为首的男子银甲龙角,腰悬御赐虎符,正是传说中五百年前随三藏法师西行的白龙将军!

“恭迎将军、夫人归营——!”

号角声撕裂朔风,老兵跪地泣拜,新兵骇然失色。

帐外,拓跋玉已化作人形,素手轻点,枯井涌泉,荒营重焕生机。

军帐内,拓跋野正对着沙盘皱眉推演,忽听帐外喧哗如雷。

他一把掀翻案几,鎏金战靴踏碎帐帘冲出来,却见漫天霞光中,那道日夜担忧的银甲身影正被戍卒们团团围住。

“敖——烈——!”

拓跋野的吼声震得烽火台簌簌落灰。他如黑鹰掠地般扑上前,铁臂一揽便将妹妹拓跋玉和外甥敖念玉同时箍进怀里,玄铁护腕撞得敖烈胸甲铿然作响。

未等众人反应,他突然一拳砸在妹夫心口,笑骂声里混着哽咽:“臭小子!五百年连片龙鳞都不捎回来,本殿下还以为要在这鸟不拉屎的漠北埋骨了!”

敖烈被这一拳震退半步,龙瞳却泛起笑意。他反手扣住拓跋野的手腕,两具铠甲相撞迸出火星:“大舅哥这暴脾气,倒比突厥的狼烟还烈三分。”

两人的大笑声如雷霆炸裂,震得军帐猎猎作响,连帐顶栖息的寒鸦都惊得扑棱棱飞起,在暮色中散成一片黑云。

拓跋玉站在一旁,素手轻掩唇角,眼中却盈满笑意。五百年的光阴,足以让凡人王朝更迭、山河易主,却消磨不了这两个男人之间粗粝又深厚的情谊。

她看着兄长拓跋野——这位曾经叱咤北境的西域王子,如今鬓角已染风霜,可那双鹰目依旧锐利如刀。

再看自己的夫君敖烈,银甲龙纹,眉宇间仍是当年那个傲骨铮铮的西海龙太子。

“行了,你们两个。”她终于开口,嗓音清冷如泉,“再笑下去,怕是要把突厥的探子都招来了。”

拓跋野这才收住笑声,却仍用力拍了拍敖烈的肩:“走!进帐喝酒!这鬼地方除了风沙就是狼嚎,老子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敖烈挑眉:“五百年不见,大舅哥的酒量可别退步了。”

“放屁!老子现在能喝趴下一整支突厥使团!”

拓跋玉摇头失笑,牵起儿子的小手:“走吧,让你爹和你舅舅好好叙旧。”

帐内,粗陶酒坛重重砸在案几上,溅出的酒液在火光中泛着琥珀色的光。

拓跋野拍开泥封,浓郁的酒香顿时弥漫整个军帐——这是北境特有的“寒泉烧”,用雪山融水酿成,入口如刀,入喉如火。

“先干三碗!”拓跋野豪迈地推过酒碗,眼中带着挑衅,“看看你这龙族的肠胃,五百年没碰人间酒,还受不受得住!”

敖烈低笑一声,银甲未卸,直接端起碗一饮而尽。酒液滚过喉咙,灼烧感让他龙瞳微缩——这酒竟比记忆中的更烈了。

“好酒!”他抹去唇角酒渍,“看来大舅哥这些年,没少拿突厥人的贡酒练手。”

拓跋野哈哈大笑:“那些蛮子?他们现在连靠近边境三十里都要抖三抖!”

他忽然压低声音,“不过最近……”话到嘴边又咽下,转而倒满第二碗,“先喝酒!那些破事明日再说!”

拓跋玉在一旁安静地替二人斟酒,偶尔与兄长交换一个眼神。

敖烈敏锐地察觉到异样,但此刻重逢的喜悦让他选择暂时不问。

第三碗下肚,拓跋野的脸已微微泛红。他忽然盯着敖烈:“当年你跟着那和尚西去,可曾后悔?”

帐内骤然安静,只剩篝火噼啪作响。

敖烈摩挲着酒碗,龙瞳映着跳动的火焰:“取经路上八十一难,确实想过放弃。”

他微微侧首,目光落在身旁正为他斟酒的小女人身上。

她低垂的睫毛在火光中投下细密的阴影,素手执壶的姿态端庄中透着几分北境女子特有的飒爽。

酒液倾注时,他看见她腕间那枚白玉镯——正是五百年前离别时,他亲手为她戴上的定情信物。

“但现在想来,”敖烈的声音忽然柔和下来,龙瞳中流转着比星辰更温柔的光,“一切都是值得的。”

拓跋玉斟酒的手几不可察地颤了颤。酒面泛起细微的涟漪,恰似她眼底瞬间泛起的波光。

敖烈的话音落下,拓跋野的目光在妹妹和妹夫之间转了个来回,突然扯开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啧,你这小龙,当年在北境军营里还是个毛头小子,如今倒学会说漂亮话了。”

他仰头灌下一大口酒,喉结滚动,“不过…”

他重重放下酒碗,眼神忽然锐利,你若是敢让玉儿受半点委屈,老子管你是龙是佛,照样把你钉在漠北的沙暴里晒成肉干!”

拓跋玉闻言,指尖微顿,酒壶中的酒液险些溢出。她抬眸嗔了兄长一眼:“哥,你又胡说什么。”

敖烈却低笑出声,伸手握住妻子的手腕,拇指在她细腻的肌肤上轻轻摩挲:“大舅哥放心。”

他抬眼直视拓跋野,龙瞳中金芒流转,“我这条命,早就是她的了。”

帐内一时寂静,只有烛火噼啪作响。

就在这时,敖烈眉心忽然一蹙,握着拓跋玉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一缕黑气从他心口悄然蔓延,顺着血脉攀上脖颈,又被他强行压下。

拓跋玉敏锐地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骤然升高,担忧地望向他:“烈哥?”

敖烈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恢复如常:“无妨,只是酒劲上来了。”他松开她的手,笑着端起酒碗,“来,继续喝!”

拓跋野盯着他看了片刻,突然大笑:“好!这才像话!”

他拍案而起,“来人!再上十坛寒泉烧!今晚不醉不归!”

拓跋野沉默片刻,突然举碗:“敬那个啰嗦的和尚!”

“敬师父。”

两只酒碗在空中相撞,酒液飞溅,如同五百年前那个雨夜,两个少年在军营里的第一次对饮。

夜风卷着细沙拍打帐帘,拓跋玉望着案几上东倒西歪的酒坛,轻叹一声。

她挥手招来亲兵,指着醉倒在沙盘旁的两人低声道:“把将军抬去东厢暖帐,大殿下送回主帐——记得灌醒酒汤,明日突厥使团要来,不能误事。”

亲兵们刚要动作,敖烈突然抓住拓跋野的腕甲,醉眼朦胧中龙瞳泛起金光:“大舅哥…当年在车师…你用金汁箭…”

话未说完便栽倒在拓跋野肩上,龙角磕得对方头盔铿然作响?。

拓跋野哈哈大笑,反手搂住敖烈脖颈:“臭小子…还记得老子…的毒箭!”

他突然压低声音,“这次突厥人…带了…”话音戛然而止,鼾声如雷?。

夜半三更,军帐外朔风呼啸。

敖烈猛地从榻上坐起,额角突突跳动,喉咙干得像是吞了把沙子。

他眯起眼,借着帐外火把的微光,看见拓跋玉正背对着他,在案前批阅军报。

她只穿着素白中衣,乌黑长发用一根红绳松松挽着,露出后颈一小片雪白的肌肤。

“玉儿......”他嗓音沙哑,带着未散的酒气。

拓跋玉笔尖一顿,头也不回:“醒了?明日突厥使团到访,你——”

话未说完,一双滚烫的大手已经从后面环住了她的腰。

敖烈把脸埋在她颈窝里,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耳后:“陪我沐浴。”

“胡闹!”拓跋玉耳尖发烫,笔尖在军报上洇开一团墨渍,“都什么时辰了......”

“就现在。”敖烈醉意未消,龙族竖瞳在暗处泛着金光。他一把将人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屏风后的浴桶,“本将军要洗鸳鸯浴。”

拓跋玉挣扎不得,被他抱着“扑通”一声坐进浴桶。

热水瞬间浸透衣衫,丝绸中衣变得半透明,紧贴在身上。敖烈眸色一暗,伸手就去扯她的衣带。

“等等!你......”拓跋玉慌忙按住他的手,却摸到他掌心一道陈年箭疤,那是当年为救她留下的。她心尖一颤,手上力道不自觉地松了。

敖烈趁机扯开她的衣襟,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水汽氤氲中,他低头吻上她锁骨处的红痣,含糊道:“想你了......”

热水漫过胸口,拓跋玉浑身发软。她仰头靠在桶沿,看着敖烈湿漉漉的额发下,那双金瞳里翻涌的欲望。他指尖划过她腰间时,带起一阵战栗。

“别......”她声音发颤,“明日还有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