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娘躺在冰凉的丝被下,身体僵直,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身侧,钱府大少爷钱谦之早已睡熟,平稳的呼吸带着轻微的鼾声,听起来毫无防备。
两人中间,隔着那块被她用体温暖得恰到好处的羊脂玉佩。
这便是“玉侍”的规矩,同床,不同衾。
人与玉,泾渭分明。
荷娘白天里见识了这位钱大少爷的冷淡疏离,除了让她研磨,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欠奉。
她本以为这差事不过是无聊了些,谁知……
睡梦中,一阵温热的触感,忽然从腰间传来!
一只手,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搭在了她的腰上。
荷娘浑身一激,瞬间清醒。
她侧头,借着从窗格透进来的月光,看到钱谦之依旧双目紧闭,睡得正沉。
只是那只手,却不安分地收紧,将她往他的方向揽了揽。
荷娘一动不敢动。
这算什么?
梦游?
她心中疑窦丛生,这钱谦之常年不近女色的名声在外,怎会睡着了就这般……无礼?
然而,另荷娘没想到的是,接连几晚,竟皆是如此!
白日里他是端方君子。
夜里就成了黏人的八爪鱼。
偏偏每次都发生在他睡熟之后,让她抓不到任何把柄。
今夜,更是变本加厉。
那只手不再满足于只圈着她的腰,而是……
荷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果然,那只温热的大手从她身后绕了过来,精准地覆在了她的雪山前。
荷娘:“……”
她几乎要气笑了。
幸好,拜裴玄策所赐,她胸前缠了厚厚好几圈的束胸布,硬得像块木板。
这让她又气又恼。
这算什么?
隔靴搔痒?
还是说,这位钱大少爷在梦里揉面团呢?
荷娘闭着眼,脑子里却飞速运转。
她忽然有些感谢起叶听白那变态的占有欲,至少腿间那把冰冷的小金锁,给了她最后的底气。
她正暗自腹诽,耳边却忽然传来钱谦之模糊不清的梦呓。
“软……好软的……糕点……”
糕?
荷娘差点没忍住一脚把他踹下床。
你家糕点是缠着三尺厚布做的吗?
就在她哭笑不得之际,那只在她胸前作乱的手忽然停住了。
紧接着,身边那规律的鼾声,也戛然而止。
整个房间,瞬间陷入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荷娘的心,猛地一沉。
他醒了?
还是说……他根本就没睡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