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穿越…新中超!(2 / 2)

翻开扉页,一行熟悉的、张牙舞爪的字迹,像烧红的烙铁般撞入眼帘:

>**立场算个屁!**

>**——徐岳**

是父亲的字。狂放,霸道,带着一股混不吝的匪气。这显然是他曾经用过的东西。怎么会在这里?前身的记忆碎片再次翻涌:似乎是在清理某个仓库时,和一堆废弃的奖杯、锦旗一起被翻出来的“老古董”,随手丢在了这里。

徐许足的心猛地一跳。她继续翻动。笔记本里没有详细的战术图解,没有会议记录。只有一页页狂放的、如同涂鸦般的潦草字迹和箭头,夹杂着一些粗暴直接的批注:

*“xx队?软脚虾!欠薪三个月还有脸踢?滚蛋!”

*“YY俱乐部?假球!证据链齐了!查!罚到倾家荡产!”

*“赛程太密?放屁!不够劲!一周双赛!上半夜踢A城,下半夜飞b城踢!是骡子是马,跑不死就留下!”

*“球迷嫌没意思?搞大的!降级?不够痛!直接解散!空出名额,让想玩、敢玩、玩得起的上!”

*某一页中央,画着一个巨大的、歪歪扭扭的六边形,六个角分别粗暴地写着六个名字(其中几个早已消失在历史尘埃中),中间两个血红大字:“死磕!”

*空白处批注:“什么狗屁均衡?要的就是你死我活!六个队正好!关起门来,焊死笼子!一个月,踢成修罗场!活下来的,才有资格吃下一口饭!”

字里行间,充满了徐岳式的极端、粗暴、不近人情,甚至有些疯狂。无视规则,践踏所谓“职业化”的温情面纱,只剩下赤裸裸的丛林法则:生存,或者毁灭。

徐许足的手指紧紧攥着这破旧的笔记本边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前世被流言和抑郁吞噬的冰冷,与眼前联赛沉疴难起的绝望交织碰撞。父亲这套“焊死铁笼”的野路子,是饮鸩止渴?还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唯一猛药?

她猛地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夕阳的余晖将城市染成一片颓败的金红。巨大的中超广告牌上,那六个黯淡的队徽,在暮色中如同六块冰冷的墓碑。

不能就这样结束。不是为了什么狗屁权力,不是为了这个主席的头衔。是为了……虹口暴雨中那记绝杀后撕裂云霄的呐喊?是为了八万人体育场震耳欲聋的“牛逼”?是为了那些在寒风中依旧举着褪色围巾的死忠?还是仅仅因为,足球曾是她灰暗生命里,唯一烧出过耀眼光芒的……那杆焊枪?

冰冷的江水里熄灭的火,似乎在这一刻,于这具陌生的身体深处,被某种极端的东西重新点燃。不是温暖,而是一种带着血腥气的、孤注一掷的决绝。

她转身,抓起办公桌上的红色内线电话,按下通话键。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斩断所有退路的冰冷穿透力,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荡:

“通知六家俱乐部主x、总经理。”

“明天上午九点。”

“协会顶层会议室。”

“缺席者,”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桌上那本摊开的、属于徐岳的黑色笔记本上,那狂放的“死磕”二字仿佛在燃烧,“视为自动放弃联赛资格。”

挂断电话。徐许足走到那张象征权力的巨大办公椅后。墙上,挂着一幅装裱精美的中超联赛创始俱乐部合影,早已蒙尘。她伸手,一把将它扯了下来,玻璃框在厚重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拿起那本破旧的黑色笔记本,将它端端正正地放在办公桌最中央,压住了所有那些写满绝望的报告。

窗外,最后一丝夕阳的余晖沉入地平线。城市的霓虹次第亮起,冰冷地闪烁着。巨大的办公室陷入一片昏暗,只有桌上的台灯,照亮了笔记本扉页上那行张牙舞爪的字:

**立场算个屁!**

灯光也照亮了徐许足的脸。一半隐在阴影里,一半被灯光打亮。那张脸上,没有了重生初醒时的迷茫与绝望,也没有了前世被抑郁症折磨的脆弱。只剩下一种近乎冷酷的沉静,和眼底深处,那簇被父亲遗落的疯狂火种点燃的、幽暗而决绝的光。

她拿起笔,在笔记本空白的一页,用力划下第一道。笔尖刮擦纸张的声音,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焊枪重新点燃。

这次,要焊死的,是这口名为“中超”的、即将沉没的铁棺材的盖子。

还是……焊出一条通向未知地狱或天堂的、灼热的生路?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游戏规则,从此刻起,由她这杆死而复生的焊枪,重新书写。而她的“生死簿”,已然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