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带还在不断吐出新的密码,小陈颤抖着翻译:
“陈...工...救...我们...”
陈工——那是他父亲在单位里的称呼。
小陈疯了一般冲回地下室的铁板处,用能找到的一切工具砸向那些黑色封料。碎屑飞溅,一股寒气从缝隙中渗出,比站内的温度低了至少十几度。
“爸!”他对着缝隙大喊,“是您吗?”
敲击声停顿了一瞬,然后更加急促地响起:
“...走...快走...它...醒了...”
铁板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仿佛有什么重物撞在
小陈连滚爬爬地退到墙边,眼睁睁看着铁板中央凸起一块。那黑色的封料开始龟裂,细密的裂纹如蛛网般蔓延。
纸带疯狂地向外吐着,上面的摩斯密码已变得杂乱无章:
“来不及了...门...开了...”
一声金属撕裂的巨响,铁板从中间被顶开一道缝隙。没有光从成冰晶。
小陈最后看了一眼那台仍在运转的气象记录仪,转身冲出气象站,头也不回地向山下狂奔。
一年后,小陈在省气象局档案馆工作,负责数字化老旧记录。他再也没回过长白山,也从未向任何人提起那天的经历。
直到他整理到一批刚解密的1962年档案,其中一份文件让他停下了动作:
“长白山异常低温现象调查报告(绝密)”
翻到附录的参与者名单时,小陈的呼吸停滞了——除了已知的几位,还有一个人名被红笔圈出:
陈耀祖,钻探技术员。
那是爷爷的名字。
报告的最后一页有一行小字:“低温源头的采样物具有意识活动迹象,能与人类神经系统的低温电信号产生共振...建议永久封存...”
小陈放下文件,走到窗前。远处的长白山在云雾中若隐若现,他突然明白了——那地下的东西,不仅能模仿人的意识,还能跨越,寻找与它有过接触的血脉。
而他的血管里,流着爷爷和父亲的血。
当晚,小陈在公寓里被一阵细微的敲击声惊醒。声音来自书房,规律而持久。
他走进书房,发现电脑不知何时启动了,屏幕上满是摩斯密码的译码:
“找到你了...继承人...”
书房的温度正在急剧下降,窗玻璃上凝结出诡异的霜花,那图案,像极了长白山气象站的平面图。
而在霜花图的正中央,是一个清晰的地下室入口标记。
小陈望着窗外的长白山方向,喃喃自语:“爸,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要我远离那里了。”
寒意从门缝中渗入,轻轻的敲击声从书房门外传来,一下,又一下,仿佛永不会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