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时,如果那个渣男都可以……为什么我不行?”
他顿了一下,感受到怀里的人微微一僵。
“你可不可以考虑一下我?”
世界瞬间安静了。
梦时猛地抬起头,醉意都被吓飞了一半,眼睛瞪得圆圆的,像受惊的小鹿:
“哥!你胡说什么呢!我们是一家人啊!你是我堂兄啊!”
最后那句话,像针一样刺了廷璋一下。
酒精壮胆,也释放真心。
他看着她震惊又混乱的小脸,那双总是盛满天真和智慧的眼睛里此刻全是难以置信。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是浓得化不开的情愫和隐忍多年的痛楚。
“可是梦时,”他声音沙哑,一字一句,敲在她的心上,“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你知道的。”
确实没有血缘关系,但是,爸爸走那年,大伯给过她选择,她选择了继续做白家的女儿……
所以,在法律和伦理上,他都是大堂兄。
她的大脑,那个能处理最复杂手术方案的大脑,此刻彻底宕机。
cpU烧了,内存不足,全线飘红。
理智告诉她这是惊世骇俗的,是禁忌的,是绝对不行的!
但情感深处某个被忽略的角落,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土而出……
她太混乱了,酒精和惊天秘密混合在一起,让她头晕目眩。
“我不知道……我好晕……”
她是真的晕了,身体一软。
廷璋立刻收紧了手臂,防止她滑下去。
看着怀里再次被酒精和情绪击昏过去的小人儿,他眼底翻腾的浪潮缓缓压下,变回那种深沉的、克制的温柔。
他叹了口气,打横将她抱起。
轻得像一片羽毛,还是那么娇小脆弱。
“乖,睡吧。哥哥带你回家。”
一路无话,回到二环里那座静谧的四合院。
他没有惊动早已休息的其他人,径直抱着梦时穿过庭院,回到她从小住到大的西厢房。
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在床上,脱掉鞋子,盖好薄被。
他拧了热毛巾,仔细地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和淡妆,露出原本白皙清透的肌肤。
台灯温暖的光线勾勒着她的睡颜,长睫毛像小扇子投下阴影,鼻子秀气,嘴唇因为醉酒微微嘟着,泛着水光。
褪去了清醒时的聪慧灵动,此刻的她纯真得像不谙世事的孩子,却又带着浑然天成的妩媚。
廷璋坐在床边,凝视着她,目光贪婪又克制。
修长的手指悬在半空,几乎要触碰到她的脸颊,却又生生忍住。
这么多年,他等了这么多年。
等她长大,等她知情,等她选择……她却选择了继续做他的堂妹。
今天,他冲动了。但他不后悔。
他知道明天醒来,或许她会躲避,会害怕,会拒绝。但至少,种子已经埋下。
他俯下身,最终,只是一个极其轻柔的吻,落在了她的额头上,珍重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晚安,小妹。”
他低声呢喃,然后起身,关掉台灯,轻轻带上门走了出去。
角逐场上,他从来都是最有耐心的猎人,而小妹,值得最漫长的等待和最周密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