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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两天两夜,她坚持下来了(1 / 2)

第二天清晨,五点刚过,沪市的天空还是一片沉静的黛青色,只有东方天际透着一丝微弱的鱼肚白。

王小河是在一阵紧似一阵的、规律性的紧缚感中醒来的。那感觉不像尖锐的刺痛,更像一条无形的蟒蛇,每隔一段时间就在她高耸的腹部缓缓缠绕、收紧、挤压,带来一种深沉的、几乎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她闭着眼,在黑暗中屏住呼吸,默数着每一次收缩的间隔:大约40分钟一次,强度…尚在可忍受的范围内。

别告诉他!

小河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孟燕臣知道了,绝对会把我五花大绑押送医院!

她太了解他了,这个对她安危过度紧张的男人。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将那股不适感压下去,像往常一样若无其事地起身、洗漱。镜子里映出一张略显浮肿但眼神依旧清亮锐利的脸庞,只是眼底带着淡淡的青色。

孕晚期本就睡眠不佳,加上临考的紧张和这突如其来的热身运动,让她看起来有些疲惫。

但她只是对着镜子呲了呲牙,做了个鬼脸,仿佛在给自己打气。

餐桌上,孟燕臣已经准备好了营养均衡的早餐:全麦面包、牛奶、煎得恰到好处的溏心荷包蛋、一小碟水煮西兰花和几片牛油果。他穿着熨帖的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金丝眼镜后的目光一如既往地专注。

只是今天这份专注里,掺杂着更多不易察觉的审视。他看着她拉开椅子坐下,动作比平时略显迟缓。

小河拿起筷子,夹起他盘子里那块金黄的荷包蛋,咬了一大口,突然皱了下眉头。

为了掩饰表情,她故作夸张地说:“孟大厨,今天发挥严重失常啊?蛋煎老了,边缘都焦了。”

孟燕臣一愣,下意识地低头仔细审视自己那份几乎一模一样的蛋,边缘微焦酥脆,中心蛋黄溏润欲流,分明是完美火候。

他狐疑地抬眼看向小河,只见她脸色如常,甚至带着点狡黠。

他压下疑虑,只当她又在调皮,于是回敬道:“爱吃不吃,考试要紧,别挑三拣四。”嘴上虽硬,手上却无比自然地把自己盘子里那块看起来更嫩的蛋换给了她。

小河垂下眼,小腹深处传来的一阵更明显的紧缚感让她立刻收拢心神,低头默默吃起来。

送她去考场的路上,沪市早高峰的车流已经开始涌动。孟燕臣开着车,骨节分明的手指紧握方向盘,目光看似专注路况,余光却频频扫向副驾驶。

车内的空调温度适宜,他却感觉手心有些潮湿。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忍不住:“小河,有任何不舒服,比如肚子发紧、发硬、腰特别酸、或者有坠胀感,立刻中止考试。我就在考场外面等你。记住了吗?重复一遍!”

“知道啦,孟大妈!”小河笑嘻嘻地背上书包,像个普通的考生一样,挺着已经十分可观的孕肚,走进了严肃的考场。

“同学,需要帮忙吗?”一个志愿者女孩快步上前,担忧地看着她硕大的肚子。

小河微笑着摇头:“谢谢,我自己可以。”

这是她为自己选择的路:不休学,不延期,带着身孕完成学业。代价是她不能正常上体育课,篮球、跑步都参加不了,因此失去了保研资格,必须参加这场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研究生入学考试。

……

上午的政治考试,考场内一片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气氛肃穆。王小河端坐其中,凝神答卷。

然而,那无形的蟒蛇并未离去,反而更加勤快地造访。

间隔时间悄然缩短至三四十分钟一次,每一次缠绕收紧的力道也明显加重。

钝痛感像海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持续地磨砺着她的神经末梢。

但她的笔尖始终未停,大脑仿佛被分割成了两个互不干扰的区域:一个区域冷静地承受着生理的冲击,甚至本能地分析着宫缩的强度和频率;另一个区域则如同精密的仪器,高效地提取着记忆中的知识点,条理清晰地组织着答案,笔下的字迹依旧工整有力,逻辑缜密。

疼痛成了背景噪音,反而奇异地让她更加专注于眼前的试卷。

中午,考点大门一开,孟燕臣几乎是第一个冲到了指定的等候区,目光如雷达般精准地捕捉到她的身影。

他大步上前,双手下意识地扶住她的胳膊,眼神锐利如手术刀,在她脸上、身上快速扫视:“感觉如何?肚子有没有不舒服?”

小河刚刚经历了一波比上午更强的宫缩,此刻正强撑着。

她调动演技,脸上挤出一个轻松的笑容:“好得很!就是写得太投入,脑细胞死伤无数,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快,我要吃你做的红烧排骨补补!”

她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力道不小,半是催促半是借力,拉着他快步往停车的地方走,成功地将话题带偏。

午休是在考点附近孟燕臣提前订好的钟点房里。

小河确实吃了不少。

她甚至真的在孟燕臣焦虑的注视下,躺下小憩了一小时。让孟燕臣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点。

……

下午的数学考场,才是真正的考验。

疼痛升级了,频率缩短到20分钟左右一次,强度也明显增加。

每一次宫缩袭来,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小腹里狠狠攥紧、扭转。

汗水浸湿了她额角的碎发,贴在皮肤上,冰凉又黏腻。她不得不放下笔,双手撑着桌面,微微弓起背,在令人窒息的几十秒里,用尽全部意志力对抗身体内部的惊涛骇浪。

疼痛过去,她立刻拿起笔,大脑像精密的仪器,迅速从痛苦模式切换到高速运算模式,草稿纸上留下的是龙飞凤舞的演算,也是她与命运角力的痕迹。

监考老师担忧的目光频频投来,小河只是回以一个我没事的、有些苍白的微笑。

交卷铃声如同天籁。

小河几乎是瘫在椅子上,缓了好几秒,才扶着桌子,拖着仿佛灌了铅的双腿,一步一步挪出考场。

室外傍晚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吹在她汗湿的身上,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孟燕臣一眼就捕捉到她惨白的脸色、被汗水浸透贴在脸颊的头发,以及那强装镇定却掩饰不住的虚浮脚步。

他的心猛地一沉,几步冲上前,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慌和急切:“小河!是不是开始了?多久了?疼得厉害吗?你中午骗我?!你一直在忍是不是?!”

他连珠炮似的质问。

身体接触到熟悉的热源,小河一直强撑的那口气瞬间泄了大半,身体软软地靠在他身上。

她将滚烫的脸颊埋在他带着淡淡消毒水味的颈窝,声音闷闷地传来,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和一丝被抓包的心虚:“还好,就是,数学题太难了,做得我,精疲力尽……”

她还想嘴硬,但身体的本能反应出卖了她。

“精疲力尽?!”孟燕臣又气又心疼,几乎想把她摇醒,看着她苍白的唇色和额角的冷汗,最终只是咬牙低吼,“立刻去医院!”

他半抱半扶地将她塞进副驾驶,系好安全带,车子如同离弦之箭般驶向他工作的沪市妇产医院。

……

急诊检查室内,冰冷的耦合剂涂抹在腹部,仪器探头带来的压力让小河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倒吸一口冷气。

值班医生仔细检查后,神色凝重地看向一旁脸色严肃的孟燕臣:“孟主任,宫口已经开1指,宫颈消退80%,胎头位置-1,虽然入盆,但位置尚高。宫缩强度不小,频率也快。”

她示意孟燕臣看胎心监护仪。

孟燕臣看着胎心监护仪上规律但高耸的宫缩波形,再看看小河因为忍痛而咬得发白的下唇,心揪成了一团。

他扶着小河回到单人病房。

小河躺在柔软的病床上,听着孟燕臣和值班医生在门口低声而快速地讨论着“产程”、“初产妇”、“胎心监测”等词汇,脸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认命表情。

“看来明天英语考不成了?”她问,语气里听不出太多失落,更多的是一种计划被打乱的轻微懊恼和不甘。

孟燕臣见她主动提出,松了口气。

仔细地给她掖好被角,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抚:“什么都别想了,小河。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安心待产,保存体力。”

随着夜色深沉,万籁俱寂,病房里只有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

小河的宫缩强度和频率都升级了。

疼痛变成了一波高过一波的惊涛骇浪,猛烈地冲击着小河的意志堤坝。

每一次宫缩都像是被丢进了绞肉机,全身的骨头都在哀鸣,五脏六腑被疯狂挤压。

汗水浸透了她的病号服,头发湿漉漉地粘在脸上、脖子上。

“燕臣哥…好痛…我不行了…太痛了…”小河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水混合着汗水流下来,“给我打无痛……”

孟燕臣单膝跪在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

他另一只手拿着温热的毛巾,一遍又一遍,极其温柔地擦拭她额头、脸颊、脖颈不断涌出的冷汗。

金丝眼镜后的眼神充满了浓得化不开的心疼,但他的声音却如同手术刀般冷静、清晰,带着医生不容置疑的专业判断:“小河,再坚持一下!你现在宫口只开了1指!还不到打无痛的时机!硬膜外麻醉需要宫口开到三指左右!现在打,药物可能会抑制宫缩强度,反而让你的产程拖得更长,受罪的时间更久!甚至可能因为产程停滞导致顺转剖!这对你是额外的风险!再忍一忍,好吗?坚持一下!”

小河猛地甩开他的手,疼痛让她失去了平时的理智和豁达,“我只知道我现在要痛死了!你就是想看着我痛!孟燕臣!你根本不爱我!”

剧烈的疼痛和绝望让她口不择言,眼泪汹涌而出。

他看着她痛得扭曲的脸庞,听着她绝望的指控,眼眶瞬间红了,一层水汽迅速模糊了镜片。

他猛地低下头,再抬起来时,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哽咽和无比的心痛:“小河,别胡说。我爱你,比爱我自己还爱,我恨不得替你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