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清门外站着的人时,他脸上的怒意瞬间僵住,转而化为惊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声音都变了调:
“江……江上将?!”
他一副完全没料到这位煞神会去而复返,还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自家门口的样子!
江淮清的目光越过他,锐利如刀地扫向屋内。
客厅的灯光勾勒出云上槿坐在沙发上的模糊侧影,以及地板上那些可疑的碎片。
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直接说明了来意:
“我有事要见令千金。”
这句话不是请求,是通知。
他甚至没有多看脸色惨白的云上以宁一眼,那强大的压迫感已经让门口的空气几乎凝固。
云上以宁彻底慌了神,张着嘴,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只能下意识地侧身让开通道。
江淮清没有丝毫犹豫,迈开长腿,直接跨进了门内,目标明确地朝着客厅、朝着云上槿的方向走去。
江淮清的突然闯入,像一颗投入死水的巨石,瞬间打破了这座宅邸内扭曲的“平衡”。
云上以宁脸色极其难看,试图做最后的阻拦,声音干涩地找着借口:
“她……她身体不适,已经休息了,不方便见客。”
江淮清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那双幽绿的眸子里寒光乍现。
他不再废话,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手甚至无意识地摸上了腰间佩戴的武器,虽然并未拔出,但那个动作本身已经充满了骇人的压迫感:
“我有事找她。”
江淮清重复道,每个字都像冰渣。
“我希望能得到肯定的回答。”
这是最后的通牒。
云上以宁被这赤裸裸的威胁吓得脸色铁青,嘴唇哆嗦着,但碍于江淮清绝对的身份和武力压制,他最终只能极其不甘地、僵硬地让开了路。
江淮清毫不迟疑,大步走进屋内。
客厅里灯火通明,足以让他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云上槿安静地坐在沙发上,身上礼服略显凌乱,手臂上新增的划伤还在渗血,周围是飞溅的陶瓷碎片,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暴戾的信息素味道。
云上槿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到江淮清,微微愣了一下,浅蓝色的眼眸中飞快地掠过一丝极复杂的情绪,但很快被压下。
江淮清看到云上槿身上明显的新伤和狼狈的模样,眉头死死地皱紧,下颌线绷得像岩石。
那股压下去的怒火再次翻腾起来,比之前更加汹涌。
云上槿在他的目光注视下,下意识地低下头,试图维持最后的体面和礼节,语气淡然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上将。”云上槿轻声说。
“我失仪了,很抱歉。”
她甚至还想挣扎着行礼,却只是勉强弯了弯腰。
“请您稍等片刻,我收拾一下……”
但江淮清根本没有理会云上槿这套疏离的客套。
他径直走到云上槿面前,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了那些荒唐,打断了云上槿所有试图掩饰的努力。
“抬头,直起身子。别再行礼了。”
云上槿在这个温和的命令下被迫抬起头,对上了江淮清那双深邃得仿佛要将人吸进去的眼眸。
所有的伪装和客套,在这一刻似乎都变得苍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