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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闭眼时,我看得更清(2 / 2)

一股是张扬的紫红色,带着金属的冰冷和火药的灼热。

这是持枪者的信号,他们的情绪里充满了暴力和绝对的控制欲。

一股是深沉的暗蓝色,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大海。

这股痛感中夹杂着钝器击伤的闷痛和失血的虚弱。

我辨认着这股熟悉的频率,心脏猛地一沉——是顾昭亭!

他受伤了!

而第三股,是最诡异的。

那是一片浑浊的灰绿色。

这颜色代表着伪装,代表着强压在心底的恐惧和不甘,像一潭看似平静无波、底下却暗流涌动的死水。

当这股信号源走入院子,借着门缝的光,我看清了他的脸——周麻子!

那个只有一眼睛的、村里的“独眼佬”!

他怎么会和这些人在一起?难道他也背叛了?

我心乱如麻,灰绿色的信号让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迷惑。

就在这时,墙外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几乎被风声掩盖的低语,用的不是本地话,而是我们约定好的暗语声调:“别信独眼佬,他昨夜去过工厂。”

是顾昭亭的声音!他冒着暴露的风险在提醒我!

我猛然醒悟。

工厂是他们的据点,周麻子去过那里,说明他已经被胁迫了。

那片灰绿色不是背叛的颜色,而是“被迫合作中的隐痛”!

他还不是敌人,至少,现在还不是!

电光石火间,我做出了决定。

我从柴火堆里抽出那根一直藏在里面的竹筷,这是姥姥留下的,也是一张路线图。

我将竹筷凑近一旁小油灯的火苗,飞快地燎烤着表面。

随着一阵青烟,表层的字迹被烧掉,露出了里面用刀尖刻下的、细如发丝的凹痕。

那是摩斯密码:“井口有雷,走墙根。”

我冲出柴房,跑到院子角落一个不起眼的蚁穴旁,将竹筷深深地插入湿润的泥土里。

饥饿的蚂蚁立刻嗅到了竹筷上残留的、我刚刚不小心沾上的汗液和油脂,它们会本能地沿着凹凸不平的刻痕搬运泥土,形成一条只有顾昭亭才能看懂的、活的路线图。

这是我们之间最原始、也最安全的生物信号。

做完这一切,我不再躲藏。

我故意在院子里弄出巨大的声响,将所有追兵的注意力都引向老屋。

在他们破门而入的瞬间,我矮身钻进厨房,推开沉重的灶台,露出了

我毫不犹豫地滑了进去。

这是一条通往地下的密道,滑腻而陡峭。

铁壁上布满冷凝水,指尖划过时留下湿滑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腐土的腥气。

下行了约莫十米,脚刚沾到实地,一道寒光就迎面而来。

周麻子手持一把剔骨刀,挡住了我的去路,他那只独眼里充满了血丝。

“别走矿道!”他压低声音,嘶吼道,“他们在主道上设了埋伏,等你自投罗网!”

我没有动,只是闭上眼睛,全力感知他身上的痛觉信号。

那片浑浊的灰绿色,在我靠近的瞬间,剧烈地波动起来,最终转变为一片焦急而决绝的橙黄色。

橙黄色,代表着警告,是善意的。

我立刻明白了他的处境。

他被派来这里堵我,名为拦截,实为通风报信。

我反手将那根已经烧焦的竹筷塞进他手里,用最快的语速说:“带他走墙根蚁道。”

“他”指的自然是顾昭亭。

周麻子愣了一下,随即重重地点了点头,抓着竹筷转身消失在另一条岔路里。

我则独自一人,转向了旁边一条更加狭窄的通风管道。

这里布满铁锈和蛛网,只能匍匐前进。

就在我爬行了不到五米的时候,肩头那块植入物的位置,骤然爆发出了一股毁灭性的、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剧痛!

不是红色,不是紫色,而是纯粹的、仿佛要将我灵魂都烧成灰烬的血光!

他们引爆了追踪器!

剧痛像海啸一样淹没了我的意识,我的身体在狭窄的管道里剧烈地抽搐。

指甲在锈蚀的铁皮上划出刺耳的声音,每一寸移动都像是从身上剥下一层皮。

然而,就在这片猩红的地狱里,一张脸孔却无比清晰地浮现出来。

是顾昭亭的脸,他没有说话,但他的声音却直接响彻在我的脑海深处,低沉而坚定:“闭眼,晚照……闭上眼睛,才能看清。”

看清什么?

我遵从着他的指引,在撕心裂肺的痛楚中,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

那一瞬间,世界变了。

猩红的痛楚不再是毁灭我的力量,反而像一个高倍率的放大镜。

我猛然顿悟,痛觉转译不仅仅是一个被动的预警系统,它更是一种连接!

在极致的痛楚中,我的金手指突破了某种界限,它不再只是读取我自己身上的痛,而是能短暂地、模糊地感知到与我联系最深的人——顾昭亭——他的情绪和方位!

我“看”到了他。

他不在我身边,但他此刻焦灼、担忧却又带着一线希望的情绪,像一抹温热的橙光,在无尽的黑暗中为我指明了方向。

我不再理会身体的剧痛,循着那抹橙光的方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向前爬行。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指尖终于触到了一片冰冷的、坚硬的障碍。

是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

门外,隐隐约约传来了钟声,沉闷而悠远。

一声,又一声。

是村头那座废弃钟楼的钟声,有人在敲响它。

当……当……当……

这是第六响。

按照约定,第七响落下时,就是行动的最终时刻。

我用尽全力将自己贴在冰冷的铁门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试图平复被剧痛撕裂的神经。

就在这时,我听见了。

从门缝的另一侧,从那个水声潺潺的地方,传来了一个微弱的、却清晰无比的声音。

那是水槽中,有人正在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