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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我不是她,我是新的(2 / 2)

然后转身离开。

我注意到,他离开的脚步,比来时慢了0.7秒,像是在刻意拖延某种告别。

当他转身时,正午的阳光恰好打在他的左肩上,透过薄薄的衬衫布料,一个纹身的轮廓若隐若现——扭曲的线条组成一个残缺的符号,在阳光下泛着一层暗红色的光泽,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我的心猛地一沉。

我明白了。

阿九不是来取走箱子的。

他是来“还愿”的。

这个箱子,这句“我知道第七排是谁”,对他而言,有着完全不同的意义。

夜色像浓墨一样,将整个村庄浸染,连远处的山影都化作一片混沌的黑。

我反锁了屋门,拉上窗帘,屋子里只留了一盏昏黄的台灯,灯罩上积着薄灰,光线昏黄而摇曳,像一只疲惫的眼睛。

我独自站在堂屋中央,心脏在胸腔里沉重而缓慢地跳动着,每一次搏动都牵动着四肢的神经。

终于,我俯下身,颤抖着手,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锁扣,咔哒一声,打开了运输箱的锁。

箱盖掀开,母亲那条熟悉的旧围巾安静地躺在里面,羊毛纤维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樟脑味。

但围巾

不是我的学生证复印件,也不是我写的那张纸条。

那两样东西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折叠整齐的、陌生的信纸,纸面微黄,边缘有些毛糙,像是从某个旧本子上撕下来的。

我屏住呼吸,将它展开。

上面只有一行字,是用一种极其工整、却又带着一种诡异僵硬感的笔迹写成的,墨迹深浅不一,仿佛写字的人,每写一笔,都在对抗着巨大的阻力,手腕颤抖。

“她说,别让他背一辈子。”

一瞬间,刺骨的寒意从我的尾椎升起,瞬间传遍四肢百骸,连指尖都麻木了。

我的血液仿佛都被冻住了。

这不是老K的人留下的警告。

这是刘翠花写的!

是她在被“净化”之前,留下的最后遗言!

那个“她”指的,毫无疑问是五年前的那个女孩。

那个“他”,就是顾昭亭。

就在这时,一股极其细微、却无比清晰的气味钻入我的鼻腔——是碘伏的味道,混着一点铁锈般的腥气,像是从纸纤维深处渗出来的。

我猛地想起一周前,我去村卫生所拿感冒药时,无意中看到的一幕。

阿九正在药品登记簿上签字,他身边放着一个刚开封的纸箱,上面印着一行小字:强效型记忆清洗剂(临床试验阶段)。

当时我只觉得奇怪,现在想来,那批药品的登记人,就是阿九!

我立刻拿出手机,对着这张字条拍下照片,指尖因紧张而微微发抖。

金手指的能力在这一刻被催发到了极致,照片上传的瞬间,数据流在我脑中疯狂刷新,自动标记出了三个高亮的关键词:【清洗剂批次:h-1704】,【推算注射时间:三年前十月七日夜】,【关联档案:刘翠花最后一次精神科就诊记录】。

原来,那不是就诊,那是行刑。

我捏着那张薄薄的、带着死亡气息的纸条,指尖能感受到纸面的粗糙与微凉,轻声对自己说:“我不是她。但我来了。”

窗外,院子里,那个我以为早已离开的身影,不知何时又回来了。

顾昭亭就站在那棵光秃秃的槐树下,一动不动,像一座望妻石,沉默地望着我这扇被窗帘遮蔽得严严实实的窗。

夜风吹动他的衣角,将他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像一个在忏悔的罪人,又像一个忠实的守墓人。

他不知道我看见了他。

他只是站在那里,久久,久久,未曾挪动一步。

我缓缓拉上窗帘的最后一道缝隙,将他隔绝在我的世界之外。

屋子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那张字条上的碘伏味,刘翠花无声的求救,阿九肩上暗红的伤疤,顾昭亭沉重的守护……无数的线索和谜团像一张巨大的网,将我牢牢困在中央。

这栋老屋,不再是我的避风港。

它变成了一个巨大的、会呼吸的囚笼。

而我,是唯一的囚徒,也是唯一的猎手。

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正在醒来,而我,必须在它完全苏醒之前,找到那扇唯一的生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