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致认定了她活不过几日,装都懒得装了啊。
好得很啊!
楚镜默默收回视线,在心里又给他们记了一笔。
一把剑擦那么亮干嘛?
不过也好,把武器擦亮一点,待会儿找茅坑的时候能照个亮。
另一边,几个刚打猎回来的侍卫正在收拾猎物。
楚镜扫了一眼,也就是几只野兔野鸡,看着瘦骨精干的,都没什么肉。
这才是身上没二两肉好吧?
那野鸡,把毛一褪,把内脏一掏,就剩一堆骨头,吃个锤子哦!
想起半个时辰前在马车里偷偷啃的香酥炸鸡,再看看眼前这“难民级”野味。
楚镜不得不感叹一句,同鸡不同命啊!
她盯着那几只光秃秃的野鸡看了许久,主要是研究它们的“骨感美”。
可这一幕落在那些本就轻视她的侍卫眼里,立刻被解读出了别的意味。
一个年轻侍卫用手肘撞了撞同伴,毫不顾忌的大笑,“嘿,瞧见没?‘公主殿下’盯着咱们手里这野鸡,看得眼睛都直了,怕不是饿了吧?”
另一个络腮胡侍卫嗤笑一声,声音洪亮,“瞧她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也不像是从宫里出来的宫女,鬼知道从哪个山卡拉地方抓来的乡巴佬。”
另一个侍卫语气更加轻佻,“咱们赶紧把这野鸡烤了,到时候赏她一个鸡屁股,说不定她一高兴,还能给咱哥几个……”
“想什么美事呢?”
络腮胡侍卫粗暴地打断,冷哼道:“就她这风吹就倒的架子,你敢碰她一下,她立马就能死给你看!到时候交不了差,你他娘的替她去和亲啊?”
“那还是算了吧,这等福气我可担待不起,还是让她继续啃她的黑馍馍去吧!”
“哈哈哈……”
几人的哄笑声再次传来,楚镜仿佛被这些话狠狠刺伤,纤瘦的肩膀瑟缩了一下,眼圈瞬间就红了。
她慌乱又无措地低下头,几乎是落荒而逃,那背影怎么看怎么可怜。
然而,一回到马车上,她脸上那泫然欲泣的柔弱瞬间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能让阎王爷看了都后背发凉的“核善”微笑。
她掏出小本本,刷刷刷记仇。
喜欢笑是吧?
笑!
使劲笑!
再过一会儿,你们就得排队抱着肚子哭爹喊娘了!
夜色渐渐给暗了下来,空气中开始弥漫起食物原始的香味。
楚镜窝在马车里,端着能可友情赞助的小蛋糕,美滋滋的吃着。
和亲路上的假公主楚镜:这小蛋糕真香!要是让外面那群啃着鸡架子,吃得清汤寡水的家伙看见,不得把眼珠子馋出来?
能可超能耐:你的药下完了?
和亲路上的假公主楚镜:没呢,刚刚人多眼杂,不好下手,但我已经侦查过地形了,那口大锅是重点目标!
和亲路上的假公主楚镜:等天再黑一点,月黑风高,我就去……
能可超能耐:等什么天黑啊,夜长梦多,现在就上!
说着,能可立马给楚镜安排了一张隐身符。
能可超能耐:贴上,盘他们!立刻!马上!
和亲路上的假公主楚镜:行嘞!瞧好吧您!
马车外,一个负责看守的侍女正百无聊赖地靠在车壁上,脸色臭得跟别人欠了她八百吊钱似的。
别人都能走动闲聊,就她,得像个门神一样一刻不离地守着车里那个冒牌货,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一只脚站麻了,她烦躁地换了只脚,突然听见身后车帘被撩动的细微声响。
本以为是那假公主又要下车,可车帘撩开之后很快被放下,里面的人似乎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这又是抽什么风?
她翻了个白眼,转过头靠在车壁上,心里盘算开来。
跟着一个命不久矣的假公主,能有什么前途,她得赶紧想办法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