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岩洞,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洞外的风不知何时疯了般烈起来,“呜呜”的声响裹着碎冰撞石的脆响。
“阿娘!救我……”
赤霄的惊叫声猛地刺破岩洞的死寂。
她霍然坐起,肋骨处传过来咔嚓声,决裂的疼痛,又把她拽回石床。
“赤霄?”
沧溟的声音紧跟着响起。他摸出打火石,点燃了案头的残烛。
昏黄的光漫开时,他看清赤霄惨白如纸的脸,额间漫着一层冷汗。
沧溟连忙凑过去,低声唤着:“做噩梦了?”
赤霄的身子还在抖。
沧溟抬手,指尖凝起团淡蓝的灵光,带着点温软的暖意,轻轻点在她汗湿的额间。
赤霄紧绷的肩膀才慢慢垮下来。
她缓缓睁开眼,眼睛里蒙着层未散的恐惧,望着烛火旁模糊的轮廓,声音虚得像一阵风:“嗯……做噩梦了。”
沉默片刻。
赤霄忽然别过脸去,耳尖悄悄漫上红,声音压得细若蚊蚋:“说了你要笑的……我从小就总做各种幻梦,阿娘以前总在床头点盏长明灯,抱着我哼着调子,我才能睡着。原以为长大了能撑住,结果还是……”
她顿了顿,有些羞赧,又有些愧疚的说道,“对不起,把你吵醒了。”
沧溟没说话,只伸手把案头的烛台往石床挪了挪,昏黄的光立刻裹紧了赤霄,她鬓角的冷汗都照得清晰。
他解下身上的白氅,轻轻盖在赤霄肩头,又顺着她的胳膊往下拢了拢,然后在她身侧的石床上躺下。
两人隔着两尺距离,却足够让赤霄闻到他身上清冽的冷香,赤霄深吸一口,说道:
“沧溟?”
“嗯”
“你能再靠近点吗?你身上的味道好好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