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吃了你的药!”粗壮汉子梗着脖子道。
“哦?”苏甜走近担架,蹲下身,不顾那难闻的气味,仔细观察着那“病人”的面色、舌苔,又伸手搭上他的腕脉。那“病人”似乎有些紧张,眼神闪烁,不敢与她对视。
片刻后,苏甜收回手,站起身,目光锐利地看向那粗壮汉子,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根本未曾服用过我开的任何药物!”
“你……你胡说!你怎么知道?”粗壮汉子一愣,随即大声反驳。
苏甜冷笑一声,条理清晰地分析道:“第一,他面色蜡黄却浮肿,指甲发紫,乃是长期饮食不洁、酗酒过度所致肝损伤之象,与我前几日看诊记录中,主要诊治的风寒、积食、跌打损伤等病症全然不符!”
“第二,他脉象沉滑有力,并非重病虚弱之象,这呻吟声,中气十足得很!”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苏甜目光如刀,直刺那“病人”,“我开的药,无论内服外敷,皆带有我特制的‘清心散’为引,此药无色无味,但服用后两个时辰内,咽喉处会微微发凉,唾液分泌增多。你且说说,你现在喉咙是何感觉?可有清凉之意?唾液可有增多?”
那躺在担架上的“病人”被她一连串专业而笃定的质问弄得慌了神,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喉咙,眼神惊恐,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哪里吃过什么药,不过是装病而已!
周围原本还有些疑虑的村民见状,顿时恍然大悟,纷纷怒斥起来:
“原来是装的!”
“跑来讹诈苏姑娘!真是黑心烂肺!”
“把他们抓起来送官!”
那三个地痞见把戏被当场拆穿,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那粗壮汉子还想强辩,苏锐已经一步上前,蒲扇般的大手直接揪住了他的衣领,几乎将他提离地面,恶狠狠地道:“说!谁指使你们来的?!”
地痞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隐瞒,结结巴巴地求饶:“好……好汉饶命!是……是镇上的赵老爷……给了我们银子,让我们来败坏苏神医的名声……”
赵德坤!果然是他!
苏锐眼中怒火更盛,正要发作,苏甜却再次拦住了他。她看着那几个瑟瑟发抖的地痞,又看了看外围议论纷纷的村民,朗声道:“今日之事,大家有目共睹。我苏甜行医,光明磊落,用药谨慎,绝无害人之心。往后若再有人无故生事,污我名声,绝不轻饶!哥,把他们轰出村去,若再敢踏足桃源村半步,打断他们的腿!”
苏锐冷哼一声,像扔垃圾一样将那几个地痞连同担架一起扔出了医馆,在一片骂声中,那几人连滚爬爬地逃走了。
医馆恢复了平静,但所有人心头都蒙上了一层阴影。流言之后,便是直接的栽赃陷害,对方的手段,越来越下作,也越来越凶狠了。苏甜知道,赵德坤不过是被推出来的卒子,真正的黑手,还隐藏在更深的暗处。这场风波,绝不会就此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