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走!就是爬……也要爬出去!”年长妇人咬着牙,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一股狠劲,“留在这里,生不如死!”
其他妇人也纷纷挣扎着起身,互相搀扶着,眼中求生的火焰终于压过了麻木。
苏锐见状,心中稍安。他示意王莽等人帮忙搀扶那些实在虚弱的。也就在这时,一直在隘口焦急等待的里正,不放心地带了几个人,包括他的妻子,一位面容慈和、在流民中颇有威望的老妇人赶了过来接应。
当他们看到寨门前这群形容凄惨、哭成泪人的妇人时,所有人都愣住了,随即爆发出巨大的愤怒和同情。
“造孽啊!真是造孽啊!”里正妻子刘婆婆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她快步上前,不顾妇人们身上的污秽,一把抱住那个看起来最虚弱、年纪最小的女孩,连声道:“孩子,别怕,别怕了,出来了,都出来了……”
她一边安抚着受惊的妇人们,目光扫过苏甜怀里抱着的、同样在混乱中有些不安的男婴,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决断。她轻轻从苏甜手中接过男婴,动作熟练地拍哄着,对苏甜和苏锐道:“甜丫头,锐哥儿,你们放心去忙正事,这些苦命的孩子,还有这小娃娃,交给我这老婆子照应。”
苏甜看着刘婆婆那充满母性光辉的慈祥面容,以及她身后几个同样面露同情、愿意帮忙的妇人,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将男婴交给德高望重的里正妻子照顾,既解决了他们的后顾之忧,也避免了带着婴儿行动的诸多不便。
“多谢刘婆婆。”苏甜真诚地道谢。
苏锐也对里正和刘婆婆点了点头,这份人情他记下了。
有了刘婆婆等人的接手,被救妇人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男婴也在熟悉的怀抱,刘婆婆这几日也时常帮忙照看中安静下来。
东方,天际那抹鱼肚白逐渐扩大,染上了淡淡的金边。黎明将至,光明驱散黑暗。
苏锐收回目光,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坚定。他看向那沉甸甸的藏宝洞方向,又看了看身后这群经历了地狱的妇人和同生共死的伙伴。
土匪的暴行,必须以血偿还!而他们用生命和勇气换来的生机,必须牢牢抓住!
“清理战场,能带走的,全部带走!一刻钟后,撤离!”苏锐的声音斩钉截铁,在渐亮的晨光中,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