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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旧教室的心跳声(2 / 2)

“没事儿,就是年久失修了,线路老了才会这样。一会要是真坏得彻底,咱们今天就不弄了。等校工把灯和楼道的问题都收拾好了,咱们再来接着弄,也不差这一天。”

李明宇的视线在杨然身上停了足足三秒,12月的北方早已冻得哈气成霜,更别说这不见天日的地下室,连墙壁都透着刺骨的凉,杨然穿着及膝的JK短裙,加绒连裤袜下的小腿微微发颤——那袜子看着薄,想来也抵不住这阴冷。

“冷么?”李明宇问。

杨然摇摇头,往四周扫了眼,指了指墙面隐约露出来的暖气管:“还行,没觉得冷。”

“不冷就好。”李明宇的声音低沉俯身,轻易地将倚靠在废旧课桌边的杨然抱起,轻轻放在了由两两相拼的课桌构成的、勉强算得上平整的“床”面上。

破旧的白炽灯在他们头顶苟延残喘,光线明明灭灭,像心跳般不安地闪烁,将两人的身影拉长又揉碎,投射在斑驳的墙壁上。在这光影摇曳的暧昧漩涡里,李明宇的气息靠近,带着不容抗拒的灼热,封缄了杨然微启的唇瓣。那是一个绵长而深入的吻,带着某种孤注一掷的决绝。

“明宇……”杨然喘息着,似乎想说什么,话语却在唇齿纠缠间逸散。未尽的言语被李明宇更深的吻堵住,他紧紧箍住她,带着她一同倒向那冰冷的课桌表面。

杨然身上那件彩虹色长毛衣柔软的纤维,不可避免地沾染了桌面经年的尘埃。李明宇的手带着滚烫的温度,探入那温暖的针织纹理之下,抚过她细腻的肌肤,动作间透露出急切的渴望。衣物窸窣滑落的声音在寂静的教室里格外清晰。光影交错中,两具年轻的身体紧密地贴伏在一起,气息交织,紊乱的喘息声在昏暗的空间里弥漫开来,取代了所有言语。仿佛所有的距离都在这一刻消融,只剩下彼此灼烫的体温和黑暗中无声的、汹涌的浪潮,将他们彻底淹没。

完事儿以后,李明宇对杨然说道:“你先把衣服整理好,从实验室出去,在门口等我一下。”杨然微微点头,迅速整理好衣物,先行离开了实验室。李明宇则细心地检查了一遍实验室的物品,确认一切关闭妥当后,锁好门,和杨然走出了1号教学楼。

两人走出1号教学楼时,夜风吹得人一激灵,头顶的月亮亮得晃眼,把路面铺了层冷白的光。杨然指尖还残留着刚才的慌乱,心里却揣着点雀跃——她总觉得刚才地下室里的事,是李明宇松口愿意和她交往的意思。

她攥了攥衣角,快走两步想叫住前面的人,刚要开口喊“明宇”,就见李明宇脚步没停,甚至加快了些,后背绷得笔直,朝着研究生宿舍的方向快步走。他没回头,没说一句话,连脚步都透着股不容置喙的急切,像是只想赶紧把身后的人和事都甩在夜里。

杨然推宿舍门时,指尖还在发颤。同屋的小姐妹们,刚要打趣“约会回来啦”,话到嘴边就顿住——杨然眼眶红得像浸了水的樱桃,脸颊还挂着没擦干净的泪痕,连带着鼻尖都是通红的。

“然然?你怎么了?”张琪赶紧放下手里的书凑过去,伸手碰了碰她的胳膊,“不是跟明宇学长去收拾地下室了吗?是告白被拒了?”

另外两个女生也围过来,七嘴八舌地问着,眼神里满是担忧。杨然攥着外套衣角的手紧了紧,心里像堵着团湿棉花,闷得发疼——她也说不清李明宇到底怎么想,要是没好感,为什么会在地下室那样对她?可要是有好感,又为什么走的时候连头都不回?

这些话到了嘴边,最后只化成一句轻轻的解释:“没什么,外头太冷了,风刮得鼻子红,眼泪也是冻出来的。”她避开大家的目光,拿起洗漱袋往卫生间走,“我先去洗澡了,一身灰。”

卫生间的门关上,水声很快响起。杨然站在花洒下,热水浇在身上,却没驱散心里的凉。她抬手抹了把脸,分不清脸上是水还是泪,只觉得刚才地下室里的温度、李明宇的气息,好像都被这冷水冲得模糊了,只剩下满心的茫然。

李明宇推开研究生宿舍门时,屋里静得只剩窗外的风声。两人间的宿舍此刻只剩他一个人——室友前几天就收拾行李回了家,连桌上的书都收得整整齐齐,透着股空落落的冷清。

他把外套随手扔在椅背上,没开灯,径直走到床边躺下。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溜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道细长的光带。他掏出手机解锁,指尖在屏幕上漫无目的地划着,朋友圈的动态、群里的消息滑了一页又一页,却没一条能看进去。眼神偶尔落在屏幕反光里自己的影子上,又很快移开,只听得手机屏幕按亮又暗下的光,在寂静的屋里忽闪了几下。

2012年的春节,清北校园里早没了往日的热闹,连主干道上的梧桐都落尽了叶子,光秃秃的枝桠戳在灰白的天上。学生们大多拎着行李回了家,只剩零星几盏宿舍灯亮着,衬得整个校园格外安静。

李明宇揣着兜在校园里瞎溜达,脚踩在落满松针的路上,咯吱咯吱响。路过食堂时,隔着玻璃能看见里头只开了一个窗口,打饭的阿姨正低头刷着手机;图书馆大门关着,贴在门上的春节开放通知早就落了层薄灰。他没什么目的地走,从教学楼绕到篮球场,又晃到湖边,冷风裹着年味从远处居民楼的方向飘来,带着点鞭炮的烟火气,却没让这空旷的校园多几分暖意。他掏出手机看了眼,屏幕上没新消息,又揣回兜里,继续沿着湖边的路慢慢走,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孤零零地跟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