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瞪大眼睛:“学涛兄,这般冲锋,战场之上不知多少军卒要殒命!真是破阵绝技!”
颜良亦道:“便是阵前斗将,恐也无人能接这一招。”
叶雄笑道:“这招根本没法接,只能躲,身手差些的,连躲都来不及。”
李虺心中暗笑“装b成功”,嘴上却谦虚几句,不敢多言武艺,生怕露馅,已生离去之意。
张辽见天色不早,又命军卒备宴,并让亲兵照料马匹、看守马车。四人再入大帐,推杯换盏,大块吃肉,大口喝酒,颇有梁山好汉之风。
酒至半酣,李虺问张辽:“文远,今日抓的奸细是怎么回事?”
张辽已有醉意:“不过是上面的差事。某原在温县练兵,隶属司隶校尉部,半月前奉命调防小平津渡,捉拿反贼细作。在此十余日,今日才算抓到几个,已派人押往河对岸小平津关,交与守将,由他们送往京城,之后便与某无关了。”
李虺心中一凛——这反贼奸细,恐是太平道信使。他知皇帝与十常侍早已知晓太平道之事,灵帝甚至想利用其作乱打压士族。如今捉拿信使,张角必知朝廷已察觉,若因此提前起义,历史轨迹便会紊乱,自己的盘算也将落空。
他暗自祈祷:但愿这只是个小插曲,不影响大势。毕竟历史上黄巾起义,是因唐周出卖马元义,才迫使张角仓促起事。
深夜宴散,张辽安排营帐让三人休息。颜良取出关羽与文丑的信交与李虺,又讲述分别后的情形:
原来关羽依李虺所嘱,将五十余喽啰分作十数小队,每日定一集结点,夜宿一处,从山阳县北上,沿太行山入并州上党郡,再经冀州魏郡、赵国抵常山国,折而向东,经上艾、井陉、真定入巨鹿郡下曲阳,耗时近一月半。
到了文丑所在的文家庄,文丑已组织庄中青壮操练,见一伙人奔庄而来,两边差点动手,幸得叶雄代笔的书信,才知来历,将关羽等人留下。
不久,颜良从青州归来,经文丑引荐与关羽相识,听闻李虺事迹,亦心生向往。文丑见关羽仪表不凡、武艺高强,与颜良不相上下,又是李虺所荐,便提议三人结拜——颜良为长,文丑次之,关羽由“二爷”成了“三爷”,庄名也改为“三雄庄”。
庄中原有三百庄兵,加上关羽带来的五十余人,共四百余众。文丑牢记李虺叮嘱,每日操练,闲暇时与颜良、关羽研习兵书、切磋武艺。两月后,关羽思念李虺与叶雄,文丑亦觉久未问候不妥,二人各写一信,颜良自告奋勇前来送信,才在小平津渡遇上张辽盘查,偶遇李虺与叶雄。
李虺听罢,哭笑不得——颜良、文丑与关羽结拜,关羽自然不会再斩二人,只是“关三爷”这称呼,听着着实别扭。他躺在床上,盘算归后需打造的兵器:叶雄换刀需新铸,颜良、关羽、郭靖各要一把大刀,高顺、文丑需长枪,还有吕布的方天画戟,共七件,工程量不小,需在半年内完成,才能赶往下曲阳送刀。
次日,李虺向张辽辞行,颜良亦完成送信之事,要返回下曲阳。张辽再设宴送行,席间对三人再三致谢,宴罢,三人分道扬镳。
李虺与叶雄赶车,颜良一路陪同,沿黄河东北行,经温县、州县至河内置所怀县,渡沁水后便要分手——李、叶二人向西北奔山阳县,颜良向东北往魏郡入冀州。
三人在沁水河边洒泪而别,李虺学那刘备模样,上演一出泪奔剧情,着实感动了颜良。
与颜良别后,二人行了三日,抵达关羽山寨。只见山寨造成废墟,暮春时节草长莺飞,生机勃勃。二人寻了半日,才在杂草中找到藏匿兵器的地窖入口。
李虺恐地窖有秽气,让叶雄稍候,待气息散去才入内。搬出兵器清点:长枪、长矛十五杆,刀、剑四十把,另有十余支断矛,多已生锈。二人卸下枪头,弃了劣质枪杆,用野草缠裹兵器,放入马车夹层,以免颠簸发声。
事毕,二人马不停蹄便往回赶,沿途在怀县买了些布匹,酒食,及当地土产之类防备关卡检查。待赶到小平津渡,守关军卒识得二人乃是张辽好友,无人盘查,反而通报张辽。张辽挽留二人留宿,李虺见马匹亦需歇息,便应了下来,三人又是一夜畅饮。
次日一早,二人辞别张辽,乘渡船过黄河,归心似箭,黄昏时分便望见瀍水边的院落。
典韦与郭靖正端着盛黑豆的大锅出来,见马车归来,当即放下锅奔上前。典韦问:“大哥,你们回来了?”
“回来了,家里如何?”李虺问。
“都好,俺和郭靖把你交代的事都办妥了。”典韦道。
四人同往新马厩——内有八间隔间,黑王、黄骠、青鬃马各占一间,余者空置。李虺将雪花骢与枣红马关进隔间,四人分添草料。
典韦打趣:“大哥,如今马和狼都住单间了,比咱们还宽敞。”
“那还有三间空着,你挑一间?”李虺笑答,叶雄在旁哈哈大笑。
出了马厩,郭靖指着马厩旁一个原木搭建的小木屋:“师父,这是您让盖的,您看看行不?”
李虺推门一看,屋内仅容一人,地上挖深坑,放着一口大缸,正是按他吩咐所建。他拍着郭靖肩膀:“好小子,做得不错。”
典韦疑惑:“大哥,这是干啥用的?”
“明日便知。”李虺神秘一笑,转身往马车走去,“来,先把车里的兵器卸下来,搬到储藏间去。”
四人合力,将兵器尽数卸毕。夜色渐浓,瀍水河畔的院落重归宁静,只待明日再作安排。
正是:
赠刀显艺惊四座,归宅卸甲整行装。
欲知李虺归家后如何打造兵器,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