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她去洗漱,一边想黄艳的事,觉得自己能做的也就这些了。转而想张伯伯和爸爸的区别,想到一句话“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张伯伯、郎阿姨对退休后的生活显然是有充分的准备的,从思想到物质。为啥张伯伯一路走来,无论世事如何,他都能从容处之?这大概就是根本原因。而父亲,相比之下简直就是随心所欲。如果浪漫就是随心所欲,她宁愿不要浪漫。
第二天一早,煮了几个饺子吃了,她开车去春子家。
春子一个人在家,她问:“诶,你爸妈呢?这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待着?”
春子笑说:“有啥不放心的,他们知道你马上就到了。”
她问:“那咱俩还出去吗?不如咱俩在屋里看家,下午再去逛公园?”
春子说:“都行,反正也没啥事。”
两人进客厅坐下。她问春子:“咱娃儿好着没?昨晚又踢你了没?”
春子笑,答:“好着呢,没踢。”
她挪近去,说:“来,让我跟咱娃儿说声早安!”
春子笑眯眯坐直身子让她摸。
她摸着摸着,突然手上又传来一阵悸动,这回两人都有经验了,停顿了一下,一起放声笑起来。
她问:“娃他爸今早有没打电话请安?待会儿会不会过来看看?”
春子说:“昨晚睡觉前打了个电话,这会儿可能还没起来呢。”
正说呢,有人敲门,她跳起来问:“我去开门?合适不?”
春子说:“那有啥不合适,你去吧!”
她打开门,只见娃他爸站在门口,她“哈哈”大笑。高平被她笑得莫名其妙,但被她的笑声感染,不禁也面带微笑,问:“咋了,啥事情,有这么好笑吗?”
春子也被她的笑声带到门厅,站那儿看着高平笑,看高平一脸问号,说:“她刚问他早晨会不会来请安,你就来了。”
高平也笑。说:“我听说昨天孩子动了,有点儿不放心。”
春子说:“刚才又动了,雪说道声早安,正摸着呢,就又动了。”
高平问:“真的!来,让我看看,怎么动的?”
她这时早坐回沙发上看着他俩说话,只见两人坐到长沙发上,高平把手放在春子微微隆起的小腹上,侧耳静静地听着。这温馨的一幕是那么美好,她遗憾自己没带相机来。
半晌,高平说:“也不动呀?”
她笑而不语。
春子说:“谁知道?潘雪一摸它就动了。”
她说:“你要轻轻地抚摸它呀!你就那样一动不动,像医生听诊,它怎么敢跟你互动?”
高平笑,春子也笑,拉着高平的手在自己小腹上轻轻摩挲。
她站起身,问:“唉,你家有相机没?我得把这温馨的一幕给你们留下,以后给你家娃看。”
春子笑,说:“不知道,可能有,有也不知道我妈收哪儿了,我家没人玩那玩意。”
她遗憾地重新坐下。高平还在那儿认真地抚摩着,突然惊的一跳,春子“哈哈”大笑。
高平一脸惊悸,笑着问:“这就是胎动吗?”声音微微颤抖。
她和春子笑。高平又虔诚地在春子小腹上抚摩了半天,站起身,说:“你俩今天哪也不去,就在家待着吧?那我先回去了,有事打电话。”
春子问:“你现在就要走?”
高平说:“我就不放心,来看一眼。既然这两天有潘雪陪你,我干脆去金城看看,走动走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