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继续查!”
沈砚目光陡然一沉,“不到最后谁说得准呢。”
徐延年一听,立马吩咐,“听到没有,接着查!”
“是,大人!”
师爷领命下去。
沈砚辞过徐延年,由一名衙役带出二堂。徐延年本来要亲自送,被沈砚以其公务繁忙不必再添麻烦为由拒绝。
从二堂到府衙大门的路上,突然刮起一阵风,旋风不知从哪里带起一张纸,吹到半空又落下来。
叶淮西脑中突然一激灵。
“沈砚!”
沈砚停住,转身。
“怎么了?”
叶淮西的目光望向风刮过的方向,没有焦点,“如果真如传言所说是科举舞弊,是不是能从他们的考卷上看出端倪?”
沈砚眼中闪了闪,“有这个可能。”
叶淮西:“什么叫有可能?”
沈砚:“科举乡试,考卷的流转极其严格复杂。分为“受、弥、誊、对、分、评、荐、定”八个核心环节,前四个环节的核心任务是隐藏考生信息并制作副本,确保阅官不知考生是谁。经过前四个环节后,一份考卷变成了两套,原件墨卷和副本朱卷。朱卷被送入内帘,由考官评判文章高下,墨卷会被封存。”
“这一套流程下来,要在考卷上做手脚难度极高,风险极大。所以我说有可能,但这可能性微乎其微。”
叶淮西:“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调取死者的墨卷,看看是否有可疑?”
沈砚面上先是一喜,继而却又面露难色。
若命案真的牵扯到科考舞弊,调取墨卷可能是最快查清真相的方法,但此事关系重大,只有涉及最顶层的科举大案,才有必要和可能调取墨卷,且必须是那位亲自授意。
眼下没有任何证据,仅凭猜测恐怕难以说服那位。
“沈砚?……”
叶淮西一声询问将沈砚拉回现实。
“此事以后再说,我们先看看从其他方面入手。”
叶淮西眼中刚燃起的希望瞬间熄灭,呆在原地片刻,再抬眼,发现沈砚已走出去老远。
衙役送完沈砚一行,匆匆穿堂过院,来到内院。花厅里,徐延年和师爷已经在等他了。
徐延年手中端了个茶盅,有一下没一下地刮着,见衙役进来,将茶盅放到一边。
衙役走近,俯身在他耳边一阵低语。
话说完,徐延年的脸色已经变了,挥了挥手,让衙役先下去。
师爷看出异样,“怎么了,大人?”
徐延年起身,背着手在屋里踱了两步,“快去,准备纸笔。”
“大人,到底怎么了?”
徐延年满眼心事重重,“沈砚可能会奏请圣上调阅乡试墨卷……”
“这……调阅乡试墨卷,可不是小事,大人是打算先密信告知高大人?”
徐延年的声音都开始发虚,“事情到这步,怕是有捅破天的可能,再不禀明阁老,恐不止是丢官去职,只怕你我的前程,乃至身家性命都要赔进去了啊……还不快去!”
“是,是……我这就去……”
师爷跌跌撞撞地出去了。
徐延年跌坐在太师椅上,眼中似蒙上一层雾似的,迷茫又不安。ru2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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