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宥宁点点头,“我知道了,外婆。”
“至于黑蛟那边用功德帮你化解了一坎,也算是牵扯了因果,到时请它上堂,多积攒些功德,渡劫化龙,也并无不可能。”
第二天一大早,徐宥宁就在八爷的带领下进了老房子井底的暗洞。
察觉到她的气息,黑蛟睁开了一双血玉般的眸子,与之遥遥相望。
她勾起唇角,“许久不见!”
早起的徐林风见人从院外回来,还觉得奇怪,“七姑姑,等会爸妈就来接我们去城里过暑假了,你大清早去哪里了?”
徐宥宁抚摸着腕间的黑手镯,摇了摇头,“锻炼一下身体!”
而徐志国得知闺女的坎已过,天没亮就又出发走了。
时间飞逝,转眼又是三年之期。
高耸入云的山林间,一座上了年头的木楼静静的伫立着。
一身布衣,身形矫健的女孩正在木桩上翻转挪移。
入山海关已经有了一年之久,徐宥宁也逐渐习惯了这里的生活。
安静而灵气充裕。
每天只需深吸一口气,周身经脉已然被灵气冲刷了一遍。
“小宁儿!”
徐宥宁闻言翻身下桩,“外婆,我来了!”
跟在梦里见到的不一样,亲眼第一次看到外婆的时候,她就惊艳住了,修身的旗袍,披着狐皮,气度非凡,如果不是鬓角的银丝,她都以为外婆不是凡人了。
唯一可惜的是,这里只有她跟外婆两人,没有父母,也没有其它外人在。
吃过晚饭的时间,屋外已经大雨滂礴。
先去香堂老老实实的供了香,她才开始做晚课。
不同于梦里学习,现实中的外婆更加苛刻。
一放暑假,就带着她上了山,过起了与世隔绝的修行生活。
夜里睡得正熟,院外的木门就被敲的震天响。
徐宥宁皱着眉起身,但隔壁屋的外婆一点动静都没有。
“嘶嘶...”宁宁,去看看。
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回原形的黑蛟盘在她肩头,盯着门口的方向。
徐宥宁轻轻点头,打开房门,走到屋外的廊檐下,看着不断摇晃中的院门。
终究是撑起雨伞,走下了台阶。
右边最里的厢房供着那么多前辈,她打心底不怕。
更何况星墨跟着她,就更无所畏惧了。
随着院门被拉开,一个身高足有院门高的女人,全身湿透,抱着自己的大肚子,一只手还扬起正维持着敲门的姿势。
徐宥宁后退了一步,才对上了女人的眼睛,“有什么事吗?”
女人看着小娃娃,又回头看了一眼漆黑的林子,软了语气,“我回娘家,遇了大雨,山路不好走,能收留我一晚吗?就一晚!”说着,语气中还带上了哽咽。
可就在此刻,天空中划过一道闪电,炸雷声激的眼前女人一抖。
看着她因为惊吓,而抽动的大肚子,徐宥宁终归是叹了口气,让开了身体,“进来吧!我外婆觉浅,你动作轻一点。”
“谢谢,谢谢!”就在女人在对方的沉默中,就要转身离开的时候,没想到,竟然被开口请了进去。
徐宥宁带着她去厨房烧水清洗了一下,又让出了自己的房间,随后就带着星墨坐到了门槛上。
“你好好休息,今晚不会有人来打扰你!”
女人心下感动,眼眶发红,“谢谢你,谢谢...”
再多的感激之意,终将化为了嘴边的这两个字。
好在女人也识趣,天微亮,就出了院子,隐没在了林子深处。
徐宥宁刚关上院门,转头便对上了一双古井无波的眸子。
“外婆!我...”
林水轻轻摇头,制止了她想要开口说的话,“善恶皆在一念之间,无悔皆可。”
“我知道了。”
女人走之后的第七天,徐宥宁大清早开门,又在院门口捡了一只断腿的狍子。
她无奈的冲着林子大喊一声,“够了够了!”
果然,接下来的几天,再也没有见到任何野物了。
这天,徐宥宁又在院里的木桩上练着基本功,就远远看见外婆抱着一个木盒走了回来。
林水进门就招呼她入了香堂。
“跪下!”
徐宥宁老老实实笔直跪在了蒲团之上。
“小宁儿,再过一个月你就九岁了,也对应着你命里的‘虎’劫,同时跟你出马息息相关,这堂口,你可是准备好立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