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宥宁看着半空中那座已经开了一条门缝的阴门,倒吸一口凉气,“校长,你曾经说过,一座花园的花朵,不是每一朵都会盛放,他们有的会倒地、会枯萎,但更多的是拼尽全力也要绽放,你真的要狠心亲手拔掉他们吗?”
共由瞬间收敛神色,背过身去,但握紧的双拳,正显示了他此时内心的不平静。
“哟,有几年不见了,没想到我们小丫头的嘴皮子还是这么利啊!”
话音刚落,一道眼熟的身影,就从迷雾中踏了出来。
“胡易,这一切跟你有关?”徐宥宁皱眉。
“你可别冤枉我,是共先生找到我,希望能给他妻儿一个投胎的名额,这不巧了,刚好我又有那么一点关系,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老实人被欺负呢?”
说着他身后又出现了四只黄皮子,依旧是人身鼠头,他们两两各抬着一个男人。
胡易笑眯眯的看着诡异的阵法,“共先生,杨家父子,我都给你带来了,只要将他们两人的投胎名额换给你妻儿,就不会再受共家同地府的契约影响,转世轮回成人...”
纪子期皱眉打断他,“共家世代看守阴门,死后不是成为阴官,就是消散于天地,从未有轮回一说。”
“胡易,你到底要干什么?”徐宥宁皱眉看着他。
“这不是助人为乐吗?”胡易说着,已经将挣扎中的杨家两父子放血丢入了阵法之中。
随着一阵红光闪逝而过,半空中的阴门又开了一个口子。
“校长,你妻儿魂魄早已不入轮回,不要再执着了。”徐宥宁还是想要再劝阻一下。
共由望着那道门,困住他们共家世世代代的门,悲从心来,“我宁愿不要做共家人,当什么地府阴官,只求和妻儿来世再续前缘。”
说着就要放血。
就在徐宥宁打算结印,让八爷上去阻拦的时候,阴门之后传出一阵浓厚的叹息。
“都是痴儿...”
共由听到那熟悉的声音,眼眶发红,“爷爷,对不起,但是我必须这么做。”
胡易颇有兴味的看着阴门,手里血鞭逐渐凝实,竟然比起上一次,变得更加可怖起来。
就在这时,阴门闪了一下,一道抱着婴儿的女子身影出现在了门前。
“佳佳..”共由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夺眶而出。
女人温柔的看着他,“别一错再错了,嫁给你那天起,我就没有后悔过,一切都命定,我们一直都在你身边。”
眼见共由有了收手的打算,胡易怎么允许。
血鞭飞快而出,很快,红棺之中的女人就被裹挟而出,逐渐被红气浸染。
而半空中虚影也有了被吸回来的趋势。
“你住手!”共由吓得想要扑过去,可惜被四个黄皮子拦住。
徐宥宁皱眉喝道,“八爷!”
虽然不知道胡易要做什么,但肯定不是好事。
有了八爷的阻拦,四只黄皮子很快被打倒。
但女人怀里的婴儿已经被吸回了母体。
紧接着,一阵啼哭声响起,竟然借着阴魂之体降生了。
纪子期手里还是掐诀卜算,眉头紧锁。
最终,抛出罗盘。
可胡易的动作更快,卷住那道出生的阴气,直接后退一大步。
“纪家,还不是时候。”
共由此时也知道自己被利用了,“你把我孩子的阴魂还给我!”
“交易已成,概不反悔。”胡易收回血鞭,望了望南边的方向,逐渐隐去身形。
“下次再见,小家伙。”
果然,胡易刚消失,半空中竟然多了一道盘旋的黑影。
纪子期放下掐算的手,“共先生,阴门寄魂,你显然是被暗算了,还是关闭阴门为好,恐引发灾难。”
共由抱着妻子不腐的尸身,嚎啕大哭。
但还是按着他说的话,召回了阴门,将妻子的魂魄继续养在阴门之上。
随着阴门消失,盘旋的黑影也消失在了南边的方向。
阳光逐渐照亮整个校园,驱散了阴气,带来了暖意。
最后,共由辞去校长一职,被纪子期带回了特殊部门,而杨家父子被阴气缠身,病了许久,倒是忘却了很多事情,可以后终究是霉运不断。
当天夜里,徐宥宁在梦里老地方见到外婆,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
“外婆,怎么了?”
林水看着小人儿的面相,很是觉得神奇,“你这一坎本应去地府走一遭,怎轻易化解了?”
“可阴门并未开启啊!”徐宥宁大致说了一下情况。
“原来如此!”
“外婆,你之前说胡易是胡家的人,不必理会,但是纪哥哥给我算了一卦,说他与我渊源颇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水摸了摸她的头,“说起来,也算是一个故人,如若真对你出手,到时候你干外婆不会袖手旁观的。”
“如今你六岁的坎已过,九岁便可开天眼了,届时必须入山海关,通窍出马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