蟠桃的汁液甘美清甜，带着一股温润的灵气滑入喉中，滋养着四肢百骸。李长生靠坐在一株古松下，望着远处在雪线附近嬉戏玩耍的白猿群，目光却有些飘忽。
他手中这枚异种蟠桃，虽远不及传说中王母娘娘那三千年一熟的仙果，但在这凡俗武林，已是难得的灵物。长期食用，配合“龟息功”与系统的“躺平”奖励，他的内力增长稳健，根基扎实。这本该是值得欣喜的事，可一个念头，却如同水底的暗礁，在他心境平和的湖面下悄然浮现。
《九阳真经》。
他知道这部秘籍。不仅知道，他甚至清楚地记得它藏于何处——就在这昆仑山脉的某一处人迹罕至的谷地，由一只体内被缝入了经书的通灵白猿守护着。那只白猿，或许与眼前这些对他颇为友善的猿猴，还是远亲。
九阳神功，至阳至刚，练成后内力自生速度奇快，无穷无尽，普通拳脚也能使出绝大攻击力；防御力无可匹敌，自动护体功能反弹外力攻击，更是疗伤圣典，百毒不侵，专门克破所有寒性和阴毒内力。此乃集融会贯通的武学至理，练成后天下武学附拾皆可用。
若能得之，他的实力必将迎来一次飞跃。什么神农帮、四大恶人，甚至鸠摩智、丁春秋之流，在他面前恐怕都将不堪一击。他可以更快地拥有自保之力，甚至……不再需要如此小心翼翼，终日隐匿于这深山老林之中。
这个念头带着难以言喻的诱惑力，像是一簇火苗，在他心底悄悄燃起。他仿佛能看到自己神功大成，纵横江湖的快意。
但下一刻，一股寒意便从心底升起，将那簇火苗瞬间浇灭大半。
获取《九阳真经》的过程，绝非易事。首先，他需要找到那只特定的白猿。昆仑山广袤无垠，即便知晓大致方向，寻找起来也如同大海捞针，必然耗费时日精力，这与“躺平”的核心要义相悖。
其次，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因果。
他熟知剧情，知道这部经书命中注定属于张无忌，是张无忌在昆仑仙境奇遇的重要组成部分，是那位未来明教教主崛起的关键基石。若他此刻取走，等于直接截断了张无忌最重要的机缘之一。这张无忌乃是此方位面气运所钟之人，身负血海深仇，牵连明教、六大派、元廷等诸多势力，与他产生的因果纠缠，必然庞大无比。
“系统曾因我对《北冥神功》起念而严厉警告，这《九阳真经》的因果，恐怕只大不小。”李长生喃喃自语，将口中清甜的桃肉缓缓咽下，那滋味似乎也带上了一丝苦涩。
他想起了系统对于“躺平”的判定，并非绝对的不动，而是心境的平和，不主动争抢，不沾惹不必要的因果。强行夺取本不属于自己的、且牵涉位面之子的重大机缘，这行为本身，就充满了“争”的意味，与系统的要求背道而驰。
届时，别说获取秘籍后修炼效率下降，恐怕立刻就会引来系统的惩罚，甚至可能引来此方世界冥冥中的排斥。为了看似捷径的力量，而毁掉自己稳步成长的根基，断绝未来的长生之路，这值得吗？
李长生深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胸腔中因《九阳真经》而泛起的一丝燥热渐渐平息。他内视己身，丹田内力虽不算磅礴浩瀚，却精纯凝练，运转自如，在“龟息功”的调和下，中正平和，带着绵绵生机。这是系统认可的道路，一步一个脚印，虽慢，却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