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拉图看着外界那末日般的景象,似乎想起了什么古老的记载,脸色惨白:“传说……始祖与星璇本源相连……它是星璇寂灭意志的化身,也是维持这片死寂之地存在的……核心支柱之一!支柱崩塌,星璇亦将不存!”
“我们必须立刻离开!”南宫婉急切道,“空间崩解的速度太快,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石漫天眉头紧锁,他感受到怀中的源初碎片正在发出急促的、带着警示意味的波动。碎片指引的方向,在那迅速蔓延的崩解裂痕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随着星璇的瓦解而逐渐显露出来。
是更大的危险?还是……窥视者之眼不惜以整个星璇为代价也要隐藏的……秘密?
是冒险深入,探寻那可能关乎宇宙本质的真相,还是即刻抽身,避开这席卷一切的毁灭洪流?
石漫天看了一眼手中那枚刚刚凝聚的、蕴含着始祖本源的暗色晶核,又望向那如同张开巨口般吞噬一切的崩解中心,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走!”他当机立断,驾驭混沌号,化作一道流光,向着星璇外围急速遁去。
舰队将速度提升到极致,在不断崩塌的空间裂缝间惊险穿梭。而在他们身后,整个混沌星璇,正以前所未有的规模,加速走向最终的、彻底的……归墟。
就在舰队即将冲出星璇边缘的最后一刻,石漫天鬼使神差地回头,望向那崩解的核心。在无数破碎的空间碎片与湮灭的能量光芒中,他仿佛看到了一闪而逝的、一个巨大的、由无数齿轮与锁链构成的……结构的一角。
那并非意志的投射,而是……尸体的残骸?!
窥视者之眼,并非虚无的存在,它们……拥有实体?而这混沌星璇的毁灭之下,埋葬着它们的……残骸?
这个发现,让石漫天的心神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舰队险之又险地冲出了彻底崩溃的星璇边界。身后,那片存在了不知多少万古的混沌星璇,最终化作一个不断向内坍缩的、巨大的虚无奇点,随后猛地爆发开来,释放出照亮小半个宇宙的光芒,最终……归于永恒的沉寂。
混沌星璇,自此成为历史。
石漫天悬浮在重归“正常”的星空下,望着那片空无一物的虚空,手中紧握着始祖晶核与三枚源初碎片。
星璇虽毁,但谜团更深。窥视者之眼的实体残骸,执行者舰队,终末威胁……前方的道路,依旧笼罩在浓雾之中。
而他知道,这场以星海为局的棋,他已经无法,也绝不会抽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