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进去了,他们出来了。”
李昭话音刚落,房门化作木屑,四处飞溅,两条人影从屋中闪出,苏伯扇着飞舞的尘屑走了出来。
裴空显然是将苏伯忘了,见到他走出来登时急急的问:“你在里面怎不帮帮阿水?”
“他俩都没抽刀,也没拔剑,过过拳脚罢了,全当活动筋骨了。”苏伯淡然的说。
徐亮笑道:“他可得插得上手才行。”
“反正是比你强。”苏伯梗着脖子说。
“那是,那是。”
徐亮笑呵呵的答,苏伯也走到徐亮身旁,俩人又开始认真评论场上的招式,看起来完全不为阿水担忧。
裴空着急的看向李昭问:“你,你不想想法子吗?”
李昭一直盯着阿水和魏世,她倒是不担心阿水,就像苏伯说的,二人只是过过拳脚,魏世不敢伤着阿水,阿水也不敢下狠手,只是李昭想不明白魏世这般做目的是什么?
她没有回答裴空,而是高声问道:“府衙的事还没解决,你跑我这里闹得是哪一出?”
“你一个镖局,手下身手这般了得,有点大材小用了。”
李昭皱了皱眉,又说:“那是你没见到其他几个人,各个都能将你留下。”
“哦?那真要找机会试一试才行。”
“你先找法子护住自己吧,莫等回了洛京城,还要打听去哪处才能探望到你。”
“你我之间可没有这种交情!再说,最终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
李昭双眉一挑:原来症结在这儿啊。
“阿水!打服他,让他知道知道,到他这个位置,若是没长脑子,最终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阿水想说:啥样叫打服?就像现在这样打到累死,也打不服啊。
阿水心中的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能拔剑不?”
李昭刚要阻止,魏世侧身躲过阿水一掌的同时,‘铛’的一声抽出了腰刀。
李昭登时急眼了,谁都没想到她没有片刻犹豫的冲上前去,阿水正在一边等李昭指令一边躲刀,突然一条人影闪到自己身前,吓得阿水惊叫一声。
比阿水还惊讶的是魏世,他的本意是找出李昭与裴空联手骗过魏然的证据,这场架打的也是有点突然,他也没想好如何收场,但听到李昭的话,他觉着这是挑衅,不拿出点厉害来给他们看看,一会儿想要问出点啥,怕是更难了,所以他拔刀了,但他想的是吓唬,魏然在意的人,他还真不敢动,哪里能想到李昭不要命的冲了过来。
可这一惊还没结束,二惊紧跟着就来了,裴空没比李昭慢多少,这位是不是真的裴家孙子还不知道呢,这要是死在他刀下了……
“壮士手下留情!”徐亮的尾音都破音了,他是知道这一位急眼了那是连官员都敢杀的,虽说还不知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但脾气在那摆着呢。
苏伯倒是没有动,不是他不关心李昭,而是他看得明白,魏世不敢!
果然,魏世哇呀呀的蹦到一旁收起了刀。
李昭可没打算就此作罢,她上前一步声色俱厉的问:“我是想不明白是什么让你觉着我参与了什么,若我果真参与,眼下你未必能气定神闲!”
魏世瞪着眼,想要反驳,可却找不到能下嘴的地方。
李昭又上前一步:“我就算是能掐会算,也算不出魏然的心思,绥安府不是我要来的,是他请我来的!”
魏世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吼道:“他就是不太对!他那脑子,用带你来?必定是你使了啥妖法迷惑了他!”
“来,打一架吧!”裴空抽出自己的风裂弧刀,很有气势的喊了一声。
“诶呦喂!”苏伯赶紧上前握住裴空的手腕轻声说:“何必自取其辱?”
李昭很无语的看着魏世问:“我费劲心力来这里,就是为了帮你功过相抵的?”
魏世张了张嘴。
李昭又问:“你敢杀工部主事,为何不敢调兵,将绥安府一众官员全部看押?而后再等洛京城派专人来,既能验尸也能问出口供,甚至找到实证,多简单?何必像如今这般,如此麻烦?”
魏世满胸的愤懑一下子便消失了,皇上是命他们秘密查证的,先帝晚年确实有些糊涂,任由儿子们争抢皇位,谁没几个追随者?可不论最终谁继位,折腾了那么多年,那都是一个烂摊子,没有点雷霆手段,怕是皇位都坐不热乎,可……七零八落的如何收拾?
且皇上继位后还有一大难题,在皇上还是靖王的时候便知道有外族在渗透,有些人为了皇位甚至与外族联手,那时候的靖王可没人看好,争在最前面的几位兄弟,不断地在扩充自己的势力,只靖王静静地看着,便也就看得比旁人清楚。
待靖王继位后,这朝堂就像一张发霉的网,清理不当,整张网便会损毁。
皇上登基后,雷霆手段处理了些冒尖的,而后便是派自己最信任的五名亲卫暗中去查证,私下里一点点的清理,就怕这些人被逼急了站到一处。
魏世清楚自己这一趟犯下的错,错不在杀了谁,而是很快朝堂上便知道这五个人在做什么,他们再想暗查怕是难了。
魏然是知道魏世不得不这么做,不然送命是小,耽误了皇上的差事是大,尤其是眼看便要收尾了,五年的时间,怎能在最后这个关口松手?
所以,魏然来了,还带来了李昭。
魏世像是突然想明白了,这么关键的时候,魏然便是再被迷惑,也不可能带个外人来参与,且魏然还说明了身份……
“你不能那么做!若是能如此大张旗鼓,你们又何必隐瞒身份?可当时的境况,你又不得不说出身份,若非如此,你手中的那些尸首抢不过来,便也就失了挖出后面那一串官员的机会,这些尸体是饵!但你赌的是孙知府未曾参与其中,不然你怕是要血洗府衙,也不会让他们有机会断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