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摆手说:“不是聪明,是能捕捉异常,那些年我年纪小,其实不懂得如何应对周遭的变化,又时刻惦记着你的去向,那时候好像脑子里就知道得去走镖,其他的不敢想,也想不明白,待遇到蔡师父,我好想知道自己可以琢磨什么了,便也就没有之前那种战战兢兢,其实我也想练好拳脚,我知道能护镖和保命,可就是练不好。”
“明白了?”阿水看向裴空问。
“她说啥了我就明白了?”
“她就是在告诉你,没人能利用她,她只是自己想要知道真相。”
“那就可以不顾后果?你们只是镖局中人,真说因何事受到牵连,谁能救你们?”裴空终是找回了自己想要表达的内容,即刻火大。
李昭轻叹一口气说:“阿水都知道他们的身份不是一定不能说,不然魏世怎还有机会待在这里?那知府也早就没命了,只是眼下不方便被更多人知道,至少不能是他们自己告知的,这其中道理等再过几年,你便能懂了。但,漠南的人肯定已经知道点什么了……”
“他们也是废物!”
李昭的脸瞬间沉了下来,皱眉看向裴空说:“我可以等你慢慢明事理,但你不可以不明是非!”
“我就是这么一说,他们若是能杀他早杀了,他属狐狸的,我死了都未必轮得到他。”
“呸呸呸!童言无忌!”苏伯说罢狠狠拍了一下裴空。
阿水却好奇的问:“咱们自己人都没几个知道的,漠南的人竟是能得到消息,这事儿是不是……”
李昭说:“漠南的人未必知道他的准确身份,只是知道这个人在查什么,对他们很不利,之前想着引他出来好动手,我估摸着现下是知道之前轻敌了,后面回洛京城的路,怕是清净不得了。”
阿水看向裴空。
“看我干啥?”裴空瞪眼问。
“你姐没说回洛京城的路上你有没有危险?诶,你说他们会不会将杀人的事交给你去办?你离得多近啊,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阿水说着说着发现裴空竟然在沉思,登时便急了:“你真琢磨啊!”
裴空预判到阿水会动手,利落的躲到一旁,急赤白脸的问:“连你一个没脑子的都能想到用我再合适不过,他们会想不到?”
苏伯有些着急的看向李昭。
李昭纳闷的问:“说你俩脑子差不多大小,你俩便演给我看看,若是裴空刚到中原,还未曾与我见面之前,他们想让裴空做什么,或许还有可能,眼下找他杀魏然,通过什么方式找?留言?留在哪?裴空如何回?回完之后的消息他们敢来看吗?若是不敢,给裴空留消息何用?直接下命令让裴空杀人?不想想裴空会不会照做吗?”
苏伯笑了,说:“你小子看样子对他们是无用了,十八年的粮食算是白白浪费喽。”
李昭很无语的看向苏伯,想说没事提醒裴空谁养大他干啥?
李昭埋怨的话还未说出口,徐亮推门进来,兴奋的说:“我还说你们昨晚商议了那么久,怎的今日没有动静了,明日可就到了要不要拎脑袋去府衙的日子了,不是说要去仓房找出有问题的工匠吗?嘿,我就一直盯着前院动静,没见谁出去了,可刚刚却是带回来两名工匠,直接带去两位魏大人的院子了。”
“这就找出来了?”阿水惊讶的问。
徐亮问:“是呀,我也纳闷呢,咋回事?”
徐亮看向李昭,李昭耸了耸肩说:“我也不知道,他们俩应该是找到了工部主事与工匠联络的方法。”
“你不去看看?”裴空问。
李昭摇头说:“这时候还是少知道些的好,再说他们行刑手段我也不想见。”
徐亮皱眉问:“工部主事联络工匠的法子怎会被他们知晓?”
李昭看了看桌上已经凉了的粥饭,叹气说:“一顿饭都吃不安生,昨晚说了那么多,你们俩是在的,怎会听不出来?”
徐亮和阿水互相看了一眼,阿水问:“我咋不记得他们说过如何联络的法子?”
裴空坐到一个绣墩上,哼了一声说:“就知道你俩听不懂,他们才敢随意说一说,若是我在,他们必定不敢直言。”
苏伯不耐烦的说:“哎呀,管他们说过啥,我就想知道咱们啥时候能离开?”
“哎呀,你不懂,这事儿牵扯太大,若是普通命案,自然是抓到真凶昭儿便会离开,但这案子……不是咱们想走便能走的。”
“你们看!”裴空两手一摊:“我就说吧,这是你们一个镖局能掺和的事吗?如今好了,想走都难了。”
“说的好像你事前知情一般,若是知情,怎不在昭儿要来的时候拦着她?”徐亮问。
“我拦着有用吗?我昨晚都那样说了,她,她听吗?”裴空委屈的说。
李昭觉着脑仁疼,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默默的跟自己说要有耐心,而后做了一个深呼吸,这才开口道:“其实,这案子不赶过来……已然无用了。”
“嗯?”
“啥意思?”
“没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