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那天给了许星辞十万块,想着即使他说的奶奶重病那些都是假的,自己就当买个教训。
没想到,第二天许星辞就发来消息,把交易的时间和地址告诉了她,还按照她说的,给那个雇主设了套。
现在他又带着朋友来投奔,一切都顺利得有些不真实,反而让白落心里多了几分警惕。
这个许星辞,就像一本翻不开的书,让人琢磨不透。
她沉吟了片刻,手指在屏幕上敲下回复:“办公楼五楼,实验室。”
发完消息,她又拿起试管,将里面的柠檬精油滴了几滴在试香纸上,再次确认香气无误后,才将试管放回试剂架。
大概过了七八分钟,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很清晰,一个轻快,带着几分跳跃感,应该是许星辞;另一个则略显沉重,每一步都踩得很实,像是个身材壮实的人。
白落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实验室的大门——门上有一块长方形的玻璃窗,很快,一张年轻帅气的脸就出现在了玻璃后面。
许星辞穿着一件白色的连帽卫衣,帽子戴在头上,露出的几缕黑发软软地贴在额前。
他唇角挂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眼睛亮晶晶的,像只好奇的狐狸,正伸着脖子往实验室里张望,目光扫过那些试剂瓶和实验仪器时,带着明显的兴趣。
他还不忘抬手,对着白落热情地挥了挥。
白落无奈地笑了笑,将手里的一次性手套摘下来,扔进垃圾桶,又理了理身上的白大褂,走到门边,按下了开门的按钮。
“咔”的一声,门开了,许星辞立刻笑着凑了过来:“师傅,我来啦!”他的声音很清亮,带着少年人的活力。
“想好了,做我徒弟?”
白落一边问,目光一边越过许星辞,落在了他身后的那个人身上。
那人穿着一件黑色的夹克,身材高大,比许星辞还要高出大半个头,肩膀宽阔,夹克的袖子被撑得有些紧,能隐约看到里面肌肉的轮廓。
他的头发很短,五官线条硬朗,看起来比许星辞粗犷不少,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像一尊沉默的石像。
白落的思绪忽然闪回了那天晚上在蛋糕店门口,就是一只有力的胳膊抓住了她,那胳膊的力量很大,让她根本挣脱不开。
现在看着眼前这个人的体型,她心里有了答案:那天抓住自己的,应该就是他。
“他是?”
白落指了指那个男人,然后转身走向墙角的饮水机,从旁边的柜子里翻出两个一次性纸杯,接了两杯热水,递到两人面前。
热水的温度透过纸杯传过来,带着一丝暖意。
许星辞接过纸杯,双手捧着,像个乖巧的学生,脸上的玩世不恭少了几分,多了些认真。
“师傅,他是我最好的兄弟,叫程放。”
他顿了顿,声音放低了一些。
“我们俩都是苦过来的,他是孤儿,我高中没读完就辍学了,这些年我们结伴在社会上混,一直互相照应着。”
他说着,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可很快又扬起笑容,看着白落,像只等待被收留的流浪狗。
“这次我想跟着您学调香,也想带着他一起,您看……”
白落看着许星辞,他长得清雅俊秀,皮肤白皙,睫毛很长,眨眼时像蝴蝶的翅膀,可眼底又藏着一丝邪魅,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总让人觉得他没那么简单。
可此刻他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又让人忍不住心软。
白落不得不承认,当初自己决定收他为徒,除了惜才,确实也被他这副模样蛊惑了。
她收回目光,看向程放,程放正低着头,看着手里的纸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似乎有些紧张。
白落从衣柜里拿出两件干净的白大褂,又找了两双鞋套和两顶一次性帽子,递给他们:“先穿上,实验室里规矩多,不能带进灰尘。”
许星辞接过白大褂,立刻麻利地穿上,还不忘帮程放递过鞋套,低声叮嘱:“快穿上,别给师傅添麻烦。”
程放点点头,笨拙地套上鞋套,帽子戴得有些歪,许星辞伸手帮他调整了一下,两人之间的默契,看得出来是多年相处养成的。
白落带着他们走进实验室,实验台上的试剂瓶整齐地排列着,阳光透过百叶窗照在上面,折射出彩色的光。
她从柜子里取出十个标着数字的试剂瓶,从1到10,每个瓶子里装着不同的香料液体,有的是淡黄色的,有的是透明的,还有的带着淡淡的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