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荞荞拉着爹去吃了一顿饭,才到医生办公室外等着。
两个小时过去。
医生看了眼脊背挺笔直的顾望川,又同情的看向顾荞荞:“小丫头,你爹可能这辈子就这样了,没医治的必要。”
顾荞荞呼吸一滞,垂在身侧的指尖蜷缩在一起:“我爹很严重吗?医生同志。”
医生叹了一口气:“很严重,神经已经损伤,这辈子没有好的可能。”
他看的病人不少,可怜的人多了去,同情不过来,只是交代几句多吃点营养的东西,就让她们出了办公室。
顾望川没受影响。
顾荞荞则是盯着他若有所思,或许她可以把希望寄托在灵泉水上。
能好就好吧,不能好养他一辈子就是,这样他还活的快乐一点。
她很快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
拉着他又去不要票的农贸市场买了葱姜蒜,花椒,酱油,醋,料酒……
甚至还买到一些土糖。
买完又给弟妹们买了爆米花和麦芽糖。
年三十还有五天就到了,又买了大包花生瓜子和红薯干。
顾荞荞把所有东西全扔空间,顾望川硬是一点没怀疑,他还嗑着瓜子觉得好玩。
有了钱,顾荞荞总算坐上回程的拖拉机。
她和爹坐在拖拉机后斗,特别是出了城走山路时,被抖的灵魂都快出窍。
导致下车后父女俩都不会走路了。
顾荞荞一瘸一拐走在前面,顾望川弯腰驼背走在后面。
路过大队时,大家以为她俩怎么了,还纷纷询问:“荞荞,你们这是怎么了?”
“丫头,需不需要送你们到卫生所去?”
“荞荞,你和你爹这是摔了吗?”
……
顾荞荞连连摆手:“没事没事,叔叔婶子们,我和爹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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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
红旗大队一片欢声笑语,年轻男子们扛着毛竹到晒谷场,点燃当作大年夜的爆竹。
妇女们则在家里做年夜饭。
小孩在雪地里来回奔跑,笑声让年味更足。
相比大队的热闹,山脚下的顾家更显温馨。
一家人除了穿着一身新,全都帮着做丰盛的年夜饭,就连顾盼生都帮着把野鸡毛收在一起。
“大姐,我感觉这是我最幸福的一年。”
顾麦麦往灶膛里添柴火,闻着红烧野鸡肉味幸福的流口水。
顾荞荞站在板凳上,笑呵呵的操作两口大铁锅:“那是,以后咱们会越来越幸福。”
把野鸡肉盛出来,又做了素炒藕丁,糖醋里脊,还有拔丝红薯。
当然,火坑里还有一个鼎罐萝卜炖猪蹄。
顾荞荞特意将堂屋的方桌搬到火坑边上,饭菜还没摆上,全都围拢在一起。
“来咯,吃年夜饭了。”
饭菜刚摆上,顾望川就拿了一块拔丝红薯放嘴里。
越嚼眼神越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