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渊,想尚主,光会伺候汤药可不行。你得答应本宫,以后昭阳殿的规矩,得按本宫说的算!本宫说东,你不能往西,本宫说月亮是方的,你得跟着说是方的!还有,不准管束本宫,不准惹本宫生气,不准……”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一大堆蛮不讲理的条件,仿佛在签订什么不平等条约。
容渊安静地听着,直到她说完,才上前一步,无视那指向他的剑尖,伸手,轻轻握住了她执剑的手腕。
他的动作很轻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好。”他凝视着她的眼睛,声音低沉而缱绻,带着一种将她彻底笼罩的强势温柔,“公主殿下的规矩,便是臣的规矩。”
“从今往后,臣的一切,包括臣这个人,都归公主所有。”
“任凭公主,予取予求。”
他的目光太深,话语太烫。栖欢只觉得手腕被他握住的地方传来一阵灼人的温度,瞬间蔓延至全身。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写满了认真与宠溺的俊颜,心跳如擂鼓,竟忘了抽回手,也忘了继续她那嚣张的条约。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两人交叠的手上,也映亮了她微微张开的、带着惊愕与一丝隐秘欢喜的唇。
*
自别苑回宫后,昭阳殿仿佛被注入了一股甜腻又张扬的暖流。
栖欢不再避讳与容渊的亲近,甚至乐在其中。他会陪她在御花园散步,她会故意踩他的影子,指挥他去摘最高枝头那朵开得最傲的花;容渊会在昭阳殿处理公务,她便窝在旁边的软榻上,吃着点心,时不时用脚蹭他的衣袍下摆,抱怨他翻动纸张的声音吵着她养神。
容渊一一受着,纵容着她所有的小动作。他的目光愈发深沉,那里面不再仅仅是守护,更添了浓得化不开的宠溺与占有。
这日,栖欢抱着一盘刚冰镇好的、红艳艳的樱桃,闯进了御书房。
皇帝容煜正批着奏章,抬头见宝贝女儿笑靥如花地进来,心头先是一软,随即又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这丫头,笑得越甜,所求越大。
“父皇!”栖欢将樱桃往御案上一放,绕过书案,熟门熟路地抱住皇帝的胳膊,小脸在他明黄的龙袍上蹭了蹭,声音又软又糯,“欢欢来给您送好吃的!”
皇帝放下朱笔,捏了颗樱桃,笑道:“难得欢欢有孝心。说吧,又看上朕库房里什么宝贝了?”
栖欢眨巴着双眼,摇摇头:“不是宝贝。”她顿了顿,仰起脸,语气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娇蛮,“父皇,欢欢想嫁人了。”
皇帝手一抖,樱桃差点掉在奏章上。他定了定神,试探着问:“哦?欢欢……看上哪家儿郎了?”
栖欢撇撇嘴,带着点小嫌弃,又有点小得意:“还能有谁?就容渊呗。”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亲耳听到女儿如此直白地说出来,皇帝还是觉得一阵头晕。“胡闹!”他板起脸,“他是你皇叔!这像什么话!”
“他又不是我亲皇叔!”栖欢立刻反驳,抱着皇帝的胳膊摇晃起来,“父皇~您就答应嘛!欢欢就要嫁给他!除了他,谁配得上本公主?谁又能像他那样,任由我欺负,还把我捧在手心里?”
她开始细数容渊的“好处”,虽然听起来更像是他的悲惨遭遇:“欢欢让他去泥地里捡东西,他就真的去!让他背着重得要命的礼服走那么远,他眉头都不皱一下!我生病嫌药苦,他就哄着欢欢喝,还准备最甜的蜜饯!父皇您说,除了他,还有谁能对欢欢这么好?”
皇帝被她晃得眼晕,听着她这番歪理,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他何尝不知容渊对欢欢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