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连容渊这样的人,都逃不过她的魅力。
这股得意让她对容渊的刁难更添了几分理直气壮,甚至带上了一丝隐秘的亲昵。
这日,栖欢突发奇想,要去京郊皇家别苑泡温泉。她一声令下,仪仗匆匆准备,浩浩荡荡出了宫门。
谁知天公不作美,行至半路,竟下起了瓢泼大雨。车驾虽有华盖,但山路泥泞,颠簸不堪,一阵冷风裹着雨丝卷入车内,栖欢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
到了别苑,她虽立刻泡进了温暖的泉水中,但当晚还是发起了低烧,头晕脑胀,浑身乏力,娇气包的本性暴露无遗。
“难受……本宫难受死了……”她裹着厚厚的锦被,只露出一张烧得红扑扑的小脸,猫儿眼湿漉漉的,带着病中的委屈和烦躁,对着守在一旁的大宫女发脾气,“这什么破地方!连个太医都没有!本宫要回宫!”
宫女们战战兢兢,束手无策。别苑虽有常驻医官,但医术如何能与宫中太医相比?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伴随着宫人惊慌的行礼声:“参见摄政王!”
殿门被推开,带着一身未散湿冷水汽的容渊迈步而入。他显然是快马加鞭赶来的,墨发微湿,玄色衣袍的下摆还沾着泥点。
“皇叔……”栖欢见到他,委屈更甚,声音都带了哭腔,“你怎么才来!本宫头疼,浑身都疼……”
容渊几步走到榻边,无视跪了一地的宫人,伸手探向她的额头。他的指尖微凉,触碰到她滚烫的皮肤。
“去备热水,姜汤。”他头也不回地吩咐,声音冷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宫人们如蒙大赦,连忙退下准备。
栖欢抓住他欲收回的手,紧紧攥住,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蛮横地命令:“你不准走!就在这儿陪着本宫!”
“嗯,不走。”容渊任由她抓着,在榻边坐下,目光沉静地落在她因发烧而显得格外脆弱的小脸上。
医官很快被带来,战战兢兢地诊脉,开了方子。药煎好送来,黑乎乎的一碗,气味刺鼻。
栖欢只看了一眼,就嫌恶地扭开头:“不喝!苦死了!拿走!”
宫人端着药碗,进退两难。
容渊接过药碗,挥退宫人。他舀起一勺,仔细吹温,递到她唇边,语气耐心:“喝了病才能好。”
“不喝!”栖欢紧闭着嘴,把头埋进被子里,耍起赖来。
容渊看着她这副孩子气的模样,沉默片刻,忽然放下药勺,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蜜饯盒子,打开,里面是晶莹剔透的冰糖金桔。
“喝完,吃这个。”他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但举动却带着显而易见的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