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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血罪圣坛的终诉(2 / 2)

场景切换:斯坦索姆燃烧的街道。浓烟滚滚,瘟疫的腐臭与火焰的焦糊味令人窒息。年轻的阿尔萨斯,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青涩,眼中却已布满疯狂的血丝和绝望的泪水。他高举起战锤,圣光在他周身闪耀,却带着一种毁灭的决绝。马蹄下,是被他亲手斩杀的、刚刚开始转化的子民。凛雪的意识如同幽灵般漂浮在侧,她能“听到”阿尔萨斯内心撕裂般的痛苦咆哮:“必须净化!为了洛丹伦!”耐奥祖的低语如同毒蛇,缠绕在他耳边:“做得好,王子……这才是真正的力量…走向我,走向命运…”她那时被禁锢在寒冰王座深处,只能眼睁睁看着悲剧发生,耐奥祖的意志通过王座的力量,如同放大器般将绝望与疯狂注入阿尔萨斯的心灵。

最终场景:洛丹伦的王座厅。冰冷的月光透过破碎的彩色玻璃,斑驳地洒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老国王泰瑞纳斯二世倒在王座旁,霜之哀伤贯穿了他的胸膛,鲜血在月光下呈现出诡异的暗色。阿尔萨斯站在尸体旁,缓缓抽出魔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他的双眼,彻底被巫妖王的寒焰吞没。耐奥祖在她意识深处发出满足的叹息:“完美的工具…属于我了…”而凛雪的意识碎片,在那一刻,感受到了阿尔萨斯灵魂彻底沉沦前,那最后一丝被碾碎的、微不可闻的悲鸣。那是她漫长岁月中最深的刺,最冷的痛。

这些幻象并非简单的回忆投影,而是德纳修斯大帝以雷文德斯的心能秘法,糅合了凛雪灵魂深处最痛苦的烙印,并注入了强烈的精神毒素。每一幕都伴随着实质性的精神冲击:冰冠之巅的背叛带来灵魂撕裂般的剧痛;斯坦索姆的屠杀带来窒息般的绝望与无力感;弑父的场景则直接引动最深沉的愧疚漩涡,仿佛要将她的意识彻底拖入自责的深渊。德纳修斯的声音如同跗骨之蛆,在幻象中层层叠叠地回响:

“看啊,守护者!这就是你要守护的?一个弑父屠城的怪物!他的堕落,他的疯狂,他的万劫不复,每一步都踩在你的‘牺牲’之上!耐奥祖的意志借你之手塑造了他,你的‘守护’只是将他更快地推向了深渊!承认吧,你与那噬渊中的典狱长并无不同,都是灵魂的扭曲者,命运的亵渎者!你的力量,你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大的罪孽!放弃抵抗,接受审判,你的心能将成为雷文德斯最华美的点缀,这才是你唯一的救赎!”

精神毒素猛烈侵蚀,幻象带来的痛苦如同亿万根冰针反复穿刺着凛雪的意志核心。霜寂领域的光芒出现了剧烈的波动,边缘被暗红的污秽能量疯狂侵蚀,发出冰层碎裂的刺耳声响。外围的伯瓦尔和弗丁看得目眦欲裂,圣光与龙焰不顾一切地冲击着屏障。达里安更是如同疯虎,灰烬使者的每一次劈砍都带着撕裂空间的威势。

就在领域濒临破碎,德纳修斯眼中露出胜利的狞笑时——

凛雪那因痛苦而微微颤抖的身躯,陡然挺直!

她冰蓝色的眼眸中,那被幻象勾起的痛苦、愧疚、绝望的漩涡并未消失,但漩涡的中心,一点更纯粹、更坚韧、如同北极星般永恒不灭的光芒骤然亮起!那是守护的意志!是她在无数个被低语折磨的寒夜中淬炼出的信念;是她目睹生者与亡者并肩对抗古神时点燃的希望;是她接过巫妖王冠冕时,对着艾泽拉斯的漫天风雪立下的无声誓言!

“阿尔萨斯…的罪…他的痛…他的堕落…”凛雪的声音在精神风暴中响起,不再是被动承受,而是带着一种斩断一切的决绝,“我承担!那是我未能阻止的悲剧!是我必须背负的十字架!”

她的意识化作一柄无形而锋利的冰刃,狠狠斩向缠绕自身的幻象和毒素!冰冠之巅的景象被冰刃劈碎,斯坦索姆的火焰被极寒冻结,弑父的月光场景被绝对零度凝固!

“但是!”她的精神咆哮如同冰川崩裂,响彻整个精神层面,甚至冲破了幻象的束缚,在现实的审判庭中激起阵阵冰晶的共鸣,“这罪孽,这痛苦,绝非我放弃守护的理由!它们提醒我的失败,更鞭策我前行!阿尔萨斯沉沦于黑暗,而我,凛雪,将在这黑暗中点亮守护之火!即使背负万载骂名,即使灵魂永坠寒渊,只要艾泽拉斯仍存一缕希望之光,只要虚空的阴影仍觊觎着生者的世界,我的意志,我的寒冰,就永不屈服!”

“守护,即是我的救赎!”

轰——!

随着这灵魂的呐喊,即将崩溃的霜寂领域非但没有瓦解,反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华!冻结的暗影触手和罪孽锁链在绝对的光辉中寸寸碎裂,化为虚无!德纳修斯大帝施加的精神幻象和毒素如同遇到烈阳的冰雪,瞬间消融退散!纯净而磅礴的寒冰意志,带着凛雪千锤百炼的守护信念,如同无形的海啸,反冲而上,狠狠撞向王座上的德纳修斯!

“呃!”德纳修斯大帝闷哼一声,身体在王座上剧烈地晃动了一下,那由痛苦面孔构成的王座发出一阵刺耳的哀鸣。他完美无瑕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惊愕和一丝……狼狈。他紫色的眼眸死死盯着审判庭中心那个如同寒冰女神般的身影,充满了难以置信。她不仅扛住了他精心准备的、直指灵魂弱点的精神审判,竟然还能发动如此纯粹强大的反击?这份意志的强度,远超他的预估!

整个审判庭陷入一片死寂,唯有冰晶碎裂的细微声响和领域内纯净寒冰能量流淌的嗡鸣。所有的温西尔贵族都僵在原地,如同被冻结的雕像,脸上的表情凝固在极度的震惊之中。雷纳索尔王子看着凛雪,眼中充满了无法言喻的震撼和一种近乎崇敬的光芒。

霜寂领域的光芒渐渐收敛,但那股纯净的守护意志依旧在凛雪周身流转不息。她微微喘息,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显然刚才的反击消耗巨大,但她的脊梁挺得笔直,眼神中的火焰燃烧得更加炽烈和坚定。

德纳修斯缓缓坐回王座,脸上那丝狼狈迅速被更深的冰冷和算计所取代。他沉默了几秒,整个审判庭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终于,他开口,声音恢复了那种华丽的腔调,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挫败和审视:

“有趣的意志,巫妖王凛雪。坚韧得…令人意外。你的‘守护’信念,在这充斥着罪罚与救赎之辩的殿堂里,倒也算得上…独特。”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怨魂扶手,发出空洞的回响。“你的罪责,庞大而深重,本应在此接受永恒的剥离。但……”他紫色的眼眸扫过那些依旧处于震惊中的贵族,最后落在雷纳索尔身上,带着一丝警告,“雷文德斯,也非全然不近情理。你的力量,你的目标(对抗典狱长),在当下的特殊时期,或许…有那么一丝利用的价值。”

他刻意停顿,营造着压力。凛雪只是冷冷地注视着他,不为所动。

“审判…暂缓。”德纳修斯最终宣布,声音如同冰冷的宣判,“但并非赦免。雷纳索尔。”他转向自己的儿子。

“父王。”雷纳索尔上前一步,声音沉稳,但眼中带着警惕。

“带这位‘尊贵’的巫妖王,去罪碑之廊。”德纳修斯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让她看看,噬渊的入口在雷文德斯留下的…‘印记’。让她明白,她所要面对的,是何等深邃的绝望。这,是雷文德斯给予的‘仁慈’——最后的警告。”

他挥了挥手,如同驱赶一只烦人的飞虫:“退下吧。在我改变主意之前。”

隔绝盟约成员的屏障无声消失。伯瓦尔、弗丁、达里安等人立刻冲到凛雪身边,担忧地护卫着她。凛雪深吸一口气,缓缓收敛了周身涌动的寒冰能量,对着王座的方向,微微颔首,动作带着一种拒人千里的冰冷礼仪,毫无感激之意。

“感谢你的‘仁慈’,德纳修斯大帝。”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却蕴含着比刚才的寒冰更冷的意味,“噬渊的绝望,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因为……”她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纳斯利亚堡厚重的墙壁,投向那无尽的黑暗深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只有她自己和身旁最亲近之人才能察觉的痛楚,“那里囚禁着我必须带回的灵魂,无论付出何种代价。”

她不再看王座,转身,冰蓝色的披风在污浊的空气中划出一道冷冽的轨迹。在雷纳索尔王子的引领下,在伯瓦尔、弗丁、达里安等人沉默而坚定的护卫下,凛雪挺直背脊,一步步走出了这血腥的审判圣殿。身后,是无数道含义复杂的目光,以及王座上那双翻涌着冰冷算计与更深忌惮的紫色眼眸。

通往罪碑之廊的甬道深邃而压抑。雷纳索尔王子走在凛雪稍前的位置,沉默了片刻,在确认周围没有明显的监视后,他压低了声音,语速极快:

“小心我父王。他对你力量的兴趣远超你的罪责。他提到噬渊入口的‘印记’,并非警告,更像是一种…标记,一种试探。噬渊地形的情报我会想办法给你,但记住,在雷文德斯,信任是奢侈品。”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你提到的那个人…阿尔萨斯…他在托加斯特的最底层,罪魂之塔。典狱长亲自‘保管’着他,作为对‘统御之力失败品’的展示。要接近那里…几乎不可能。”

凛雪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唯有冰蓝色的眼眸深处,那簇火焰在听到“托加斯特”和“展示品”时,猛烈地跳动了一下,燃起焚尽一切的决绝。她微微侧头,用只有雷纳索尔能听到的、如同寒风掠过冰隙的声音回应:

“不可能,是对弱者的定义,王子。告诉典狱长,巫妖王…来讨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