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转身,对着门外喊:“来人!”
亲兵赵二进来,抱拳:“统领有何吩咐?”
“传令下去。”李昊的声音沉稳,像块压舱石,“扩编计划提前一个月!三月内,我要三千支燧发枪,五千名能打硬仗的兵!”
赵二愣了愣:“统领,咱现在的枪械作坊,月产才五百支……”
“不够?”李昊挑眉,“让张财主加大投入,把工匠的工钱翻一倍。再派十个斥候,去河南、山东收流民——能扛枪的,给粮给钱,招进来!”
“是!”赵二重重点头,转身要走。
“等等。”李昊叫住他,从案头拿起赵刚的信,折好放进信封,“把这个,给所有营官看一遍。”
赵二接过信,瞥见信封上的泪痕,眼神一凛:“末将领命!”
书房里又安静下来。李昊望着窗外的旗杆,旗面上的“靖南营”三个字,在夕阳下泛着红光。他想起赵刚在信里写的:“若有变,末将愿带三千弟兄,保您杀出重围!”
他笑了。
赵刚是清醒的,他是清醒的,靖南营的每一个兄弟,都是清醒的。
他们不会做权贵的挡箭牌,不会替南明守那座快塌的楼。他们的枪,是对准清军的铁蹄;他们的血,是流给百姓的安宁。
夜幕降临时,李昊站在营部的屋顶,望着远处的太行山。
山影黑黢黢的,像头蛰伏的巨兽。他知道,当南明的糖衣化尽,毒药发作时,这头巨兽会醒来,会咆哮,会和他们一起,守着这片土地。
赵刚的信,像盆冷水,浇醒了他对南明的最后一丝幻想。但他不后悔——因为清醒,比幻想更可怕;因为,他们有枪,有兄弟,有要守的人。
“统领!”赵二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张财主送来了工匠的名单,还有三千两银子的粮饷!”
李昊低头,看见楼下的火把,像条长龙,照亮了营区的路。他笑了,转身走下楼梯。
路还很长,但他们的方向,对了。
-赵刚的信,是刺破南明虚假繁荣的针,让李昊彻底看清“合法身份”背后的算计——但这针,也让靖南营的骨头更硬。
-扬州的盐商、南京的官员、淮河的流民,这三幅末世图景,成了靖南营的“清醒剂”。他们知道,自己的枪,不是为了保护那些蛀虫,是为了保护那些还在挣扎的生命。
-系统兑换的“洋货”完成了探路的使命,而真正的“贡品”,是李昊和赵刚看清的真相——这天下,从来不是某个人的天下,是所有不愿屈服的人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