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夫人的人去叫增援了，我们该行动了。”厨神迅速起身。
当保安们冲进铁笼时，阿爆已经消失在后台通道。十分钟后，他在约定的小巷与两人汇合，肩上扛着一个大帆布包。
他咧嘴一笑，露出带血的牙齿，“搞定了。四把手枪，两把霰弹枪，还有——”
他从包里掏出一张门禁卡，“——李蟒的疗养院通行证。”
回程的卡车上，白雪小心地为阿爆清理脸上的伤口。他闭着眼睛，任由她笨拙地包扎，突然开口：
“知道为什么我教你防身术吗？”
白雪摇摇头。
“那天晚上，如果我能再强一点，教练的腿就不会断。”阿爆内疚地说道。
卡车驶入夜色中，车灯照亮前方蜿蜒的山路。白雪看着阿爆的侧脸，那道新添的伤口还在渗血，但他的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明。
凌晨三点，山洞里只有电脑屏幕的蓝光还在闪烁。小机灵蜷缩在睡袋里，手指在键盘上飞舞，额头上的青筋随着代码的滚动而微微跳动。白雪翻了个身，朦胧中看到他那张常年苍白的脸被荧光映得发青。
“还没睡？”她小声问。
小机灵没回头，只是摇了摇头，后颈突出的骨节像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嘴唇无声地蠕动着，像是在和某个看不见的敌人对话。
白雪爬起来，轻手轻脚地挪到他身边。屏幕上分割成十几个窗口，其中一个正在快速滚动着监控画面——北山区疗养院的走廊、病房、铁门紧锁的地下室入口…
“你黑进去了？”白雪倒吸一口冷气道。
小机灵终于停下手指，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只到了外围系统，核心服务器有物理隔离。”
他点开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是几十份标着代号的儿童档案，“看这个。”
白雪凑近屏幕，突然在名单中看到了熟悉的名字——“小雨-实验体17号-记忆抑制组”。档案右上角是一张照片：瘦弱的女孩蜷缩在墙角，左手腕上的月牙形胎记清晰可见。
“阿杰的妹妹？”白雪的指尖触碰屏幕，仿佛能透过冰冷的像素感受到那个女孩的颤抖。
黑夫人没有选择将他们出售，而是把这些人统统变成了实验的牺牲品。
小机灵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瘦削的肩膀像暴风雨中的树叶般抖动。他匆忙抓起旁边的药瓶倒出两粒药片吞下，喉结上下滚动时露出颈部一道狰狞的疤痕——那是电击棒留下的痕迹。
你还好吗？白雪递过水壶。
他摆摆手，呼吸平稳后继续敲击键盘：“黑夫人三年前就想杀我，可惜没成功。”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
三年前，某网络安全公司。
19岁的小机灵已经是业内知名的白帽黑客。那天凌晨，他在例行巡检时发现公司服务器有一个异常数据包——看似普通的医疗数据，却隐藏着儿童脑电波图谱和药物反应记录。
好奇心驱使他追踪数据源头，最终锁定了一个名为“黑色花园”的加密数据库。当他破解最后一层防火墙时，屏幕上跳出的不是数据，而是一张实时监控画面：白色房间里，十几个孩子被固定在特制椅子上，头上连着电极…
“发现不该看的东西了？”一个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
小机灵猛地转身，看到清洁工打扮的男人正用枪指着他的太阳穴。
接下来的记忆很模糊——枪声、剧痛、鲜血从腹部涌出的温热感。他醒来时躺在医院，博士正俯身检查他的伤口。
博士说，“算你命大，子弹差两厘米就打穿肝脏了。”
后来他才知道，是博士的黑客朋友发现异常，及时报警救了他。而那个数据库，正是黑夫人名下的医疗研究机构。
山洞里，小机灵拉开衣领，给白雪看腹部那个丑陋的伤疤：“黑夫人欠我的，今天该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