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躬身退下后,夏洛特仔细审视着镜中的自己。她将鸢尾花王冠稍稍调整角度,让浅金色长发自然地披在肩头。
然后,她取出一条蓝色缎带——这是贞德曾经用过的发带,小心翼翼地系在手腕上。
大臣们很快聚集到书房。夏洛特站在贞德的军旗前,目光扫过众人:一小时内,我要在圣母院广场看到法兰西的民众。
内政大臣迟疑道:陛下,时间太紧迫...
那就加快速度。夏洛特打断他,声音不容置疑,让卫队沿街敲响警钟,告诉巴黎人民,他们的女王有要事宣布。
她转向礼仪官:准备一个简单的木制讲台,不要华盖,不要装饰。我要站在贞德的军旗下演讲。
陛下,侍卫长谨慎询问,需要加强安保吗?最近可能有英格兰残余势力...
夏洛特微微一笑:不必。我要独自站在台上,让所有人都看见——法兰西的女王不惧怕任何敌人。
大臣们交换着惊讶的眼神,但没人敢反驳。这位平时温和的年轻女王,此刻眼中闪烁着令人敬畏的光芒。
当大臣们匆忙离去准备时,夏洛特走到阳台上。巴黎的街道开始热闹起来,警钟声在各处响起。人们好奇地涌向街道,互相询问着发生了什么事。
她轻轻握住手腕上的蓝色缎带,仿佛能从中汲取力量。
贞德,她轻声自语,今天,我将继承你的勇气。
侍女为她披上深蓝色的斗篷,领口绣着精致的鸢尾花图案。夏洛特却轻轻摇头:拿那件简单的灰色斗篷来,贞德曾经穿过的那个。
当那件略显陈旧却干净的灰色斗篷披在她肩上时,夏洛特感到一种奇特的平静。她仿佛能闻到斗篷上残留的阳光与尘土的气息——那是贞德的味道。
陛下,侍从长前来汇报,广场上已经聚集了数千人,还在不断增加。
夏洛特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
浅蓝色长发,灰色斗篷,手腕上的蓝色缎带,还有眼中燃烧的火焰——这不再是那个躲在兰斯教堂发抖的少女,而是真正的法兰西女王。
她拿起贞德的军旗,稳步走向门口。当她走出王宫大门时,圣母院的钟声开始鸣响,仿佛在迎接一位真正的君主。
细雨蒙蒙中,巴黎民众仰望着他们的女王。夏洛特登上简易的木制讲台,贞德的军旗在她身后猎猎作响。
勇敢的法兰西人!她的声音清亮而坚定,穿透雨幕传遍广场,从英格兰人踏上我们的土地那一刻起,我们就在不断失去!
人群安静下来,无数双眼睛注视着她。
我们失去了土地,失去了亲人,失去了为祖国流尽鲜血的战士!她举起手腕上的蓝色缎带,甚至失去了为我们带来希望的圣女!
人群中响起压抑的啜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