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大哥,锦年哥,老伴儿…”唐诺把所有称呼都喊了一遍,羞红了脸颊又紧张的样子让姚锦年一下子就缴械投降了。
“我去打些热水,你先睡吧。我等会儿给你擦一下就行了。”姚锦年喝了口床头搪瓷缸子里的凉水。
唐诺很想回答,但眼睛慢慢地粘上了,嘴巴也张不开了。
还有点火辣辣的,这人好野蛮!
姚锦年趿着草鞋出来打热水的时候碰到了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老娘。
“锅里给你们热着红糖鸡蛋,醒了记得起来喝!”毛老太说得恶狠狠的,但好歹也是亲妈,心里还是有姚锦年这个儿子的。
姚锦年一只手端着盆一只手给他亲爱的母亲捏了捏肩膀,“妈,亲妈!以后等儿子挣钱了给你买金手镯。”
“少来这套,信你不如信老美明天投降。”毛小雨可不是当年的毛小雨了。
二十岁的儿子哄她她喜笑颜开,四十岁的儿子哄她她反手就是一巴掌。
可惜是没有反诈App,不然她高低下载一个。
见老母亲真的不吃这套,姚锦年只能遗憾退场,他媳妇还等着他的热水清理一下,好睡个舒服的觉哩。
姚锦年该勤劳的时候还是不会偷懒的。
给唐诺擦洗清理完之后,他还换了一床草席。
在农村,草席草鞋竹筐这种是不怎么愁的,每家每户至少有一两个人会编。
只是手艺不同,精美程度也不同而已。
草筐……
姚锦年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只是太快了又太困了没抓住。
翻个身抱着媳妇睡着前,姚锦年手里还抓着一团软绵绵的不死心地再想了三秒,最后敌不过困意睡着了。
这一觉唐诺是真的睡得浑身火热,特别是屁股,感觉被放到了炉子上烤一样。
在他水深火热的时候,棉花大队里也酝酿起了一场关于这对新婚夫夫的风暴。
大队里的大妈阿绅们还是背着姚锦年一家聊的。
秋霞阿婆“潜伏”在里头不敢说话,努力得记住这说话的人。
爱党媳妇:“昨天锦年叔家的菜可真好吃,可得费不少钱和票吧?”
石头阿婆:“那是得不少,难怪那小知青愿意嫁。要是锦年小子再勤劳点,上县城里买个工作都能了。”
秋霞阿婆暗自点头,大牛从小就机灵,考试回回考第一。
小辉绅子看到一颗嫩苋菜手疾眼快地巴拉到了他的草筐里,“这家底再好,那年纪大队里还不是没姑娘哥儿嫁?要我说,这知青也是个狠人,为了口吃的和偷懒,那么大年纪的也愿意嫁。”
姚锦年可是和他同一辈人!
石头阿婆撇了撇嘴,就算是年纪大,人家那长相可不少能干的姑娘哥儿上赶着,就是他们家里人不同意而已。
也是姚锦年也没那个意思。
不过石头阿婆倒是没说出来。
小辉绅子七拐八弯的也是她的侄媳妇,有些话也不能没个把门,不然下次见小辉他娘闹个没脸怎么办。
“不为了口吃的为了那脸也行啊!长得好看吵架都舍不得吵了。”爱党媳妇年轻时候也是个看脸的,后来嫁的人长得也不差,生了三个儿子腰杆子也直,现在说起来也没什么顾忌的。
再说了,都陈年老事了。
“哈哈哈哈…爱党他阿么小心你家男人听到了又和锦年小子怄气啊!”秋霞阿婆是爱党他姑姑,那外甥是个什么货她也是了解的。
“姑你不说就得了,再说了,都老头老婆子了,这还有什么怄气的?”爱党媳妇心里暗自惦记了一下,但说是说得挺潇洒的。
一伙人嘻嘻哈哈地干活,干起来倒是时间过得很快。
唐诺是个好吃懒做的狠人的说法也在此奠定了坚实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