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云嘴唇发白，挥手就要下令拘押。
就在这时，一道苍老声音从殿内传来：“够了。”
众人回头。
幻无殇拄着白杖缓步而出，灰袍素净，脸上没什么表情。他走到碑前，伸手抚过仍泛金光的“正”字，轻声道：“当年祖师留下这块碑，不是为了让人背书的。”
他看向幻云：“你说系统非正统，可曾亲眼见它作恶？你说墨渊乱天道，可曾见他害过无辜？”
幻云张口欲言，却被打断。
“道无常法，唯变不破。”幻无殇抬头，“你们争来争去，争的是规矩，不是人心。而修道的根本，从来都是心。”
他转向墨渊：“你若真是为苍生而来，就不该怕质疑。仙宫深处有座问心台，能照见一切力量本源。你敢去吗？”
墨渊盯着他看了两秒，笑了。
“我为何不敢？”
他迈步上前，越过幻云，踏上通往主殿的长阶。灵汐紧随其后。
幻无殇没再说话，只是轻轻敲了下白杖。地面符纹一闪，封锁解除。
幻云站在原地，拳头攥得咯吱响，身后弟子们面面相觑，无人敢动。
墨渊走过她身边时，低声说了句：“你师父当年也这么拦过慧明老和尚，结果人家一掌拍碎三重禁制，说了一句‘慈悲也是杀伐’。”
幻云猛地扭头，却只看到他背影消失在石阶尽头。
主殿前广场恢复安静，只剩风卷着落叶打转。
墨渊走在青石道上，系统界面浮出一角：【监测到深层能量波动，来源：宫殿西北角，周期性脉冲，疑似古老阵列启动中】。
他脚步一顿。
灵汐察觉不对：“怎么了？”
“里面有人在唤醒什么东西。”他说，“而且……和我背上的印记，频率对上了。”
远处回廊幽深，尽头一扇青铜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一丝暗红光晕。
幻无殇站在殿顶檐角，望着那扇门，喃喃自语：“开始了……”
墨渊抬头，正要开口，忽然感到后颈一凉。
像是有人用冰针划过皮肤。
他伸手摸了下，指尖沾了点湿意。
低头一看。
血珠正从耳后缓缓渗出，无声滴落在肩头布衣上，洇开一朵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