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起系统面板，抬头望向山门：“我走的时候还是个废物，被他们像狗一样赶出去。现在回来，他们最好祈祷我没想起来那些账。”
灵汐没说话，只是把夜影往上托了托。她的手臂已经酸得快要失去知觉，但脚步没停。
又走了一段，路过一座废弃驿站。木梁烧得只剩骨架，墙上用炭笔写着几个大字：“天变了，修仙不管用了。”
墨渊停下来看了一眼，嗤笑：“写得还挺准。”
他弯腰从灰堆里翻出半块玉简，擦干净后输入灵力。玉简一闪，跳出一行字：“科技修仙试点成功，大靖王朝宣布废除传统灵根选拔，启用灵能共振筛选机制”。
“灵能共振？”墨渊念了一遍，“听着像江湖骗子骗钱的术语。”
“这不是假的。”灵汐接过玉简，“星盟有记录，某些凡人通过机械装置激发潜能，虽然无法筑基，但战斗力接近炼气期修士。”
“哦。”墨渊点点头，“所以现在连修仙都要卷了？不会飞剑的被淘汰，不会开炮的靠边站？”
“局势比你想的还乱。”灵汐低声说，“妖族在边境集结，据说青丘已经派出使者接触大靖皇室。而守旧派不仅不联合御敌，反而打压任何支持变革的势力。”
墨渊沉默片刻，忽然咧嘴一笑：“那我来得正是时候。”
他把玉简塞进怀里，继续往前走。掌心的伤口还在渗血，但他已经不在意了。血迹落地不再泛金光，而是微微下沉，像是被大地吸走。
“这伤……不只是引路那么简单。”他说，“它和这座山有关，和我小时候挖出的那块残碑有关。慧明师父当年封印紫雷劫时说过，‘此伤为引，终有一日，你会回来’。”
灵汐看着他：“你现在信了？”
“不信也得信。”墨渊握紧拳头，“它一直在提醒我，有些事还没完。”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荒原上刮起风，卷着沙尘扑在脸上。三人走在一条断裂的小道上，两旁尽是焦土与废墟。
突然，夜影在灵汐背上抽搐了一下。
“他醒了？”墨渊问。
“没有。”灵汐按住他肩膀，“但他的心跳变了，和你的血迹频率有点像。”
墨渊低头看自己掌心。伤口裂开更深，血珠一颗颗往下掉。每一滴落地，都让地面轻微震颤一下。
“有意思。”他说，“看来我不止是回来了。”
他抬头看向远方。
残破山门在灰雾中若隐若现。
“我是被叫回来的。”
风更大了，吹乱他额前碎发。他迈出一步，脚下焦土裂开一道细缝，缝中透出微弱金光。
“他们以为我不会再回来。”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如铁。
“这次，我不只是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