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除者?是指那些追兵吗?阿雅从未听过这个称呼。但“钥匙”这个词,父亲临终前也曾模糊地提起过。
“你……你想怎么样?”阿雅没有放松警惕,但求生的本能让她抓住了这诡异的一线生机。
“潜行者”的触须状部分缓缓收缩,那团阴影似乎变小了一些,压迫感稍减。“合作……暂时的。‘净除者’……清除一切异常。我,和你,都是……他们的目标。”
它的话语虽然破碎,但意思明确。共同的敌人?
阿雅的大脑飞速运转。与一个非人的、刚刚屠戮了一队武装人员的怪物合作?这无异于与虎谋皮。但眼下,她孤立无援,身怀重宝,被不明势力的强大组织追杀,这或许是唯一的生路。
“我凭什么相信你?”她咬着牙问。
“潜行者”沉默了片刻,脑中的声音带着一种古老的疲惫:“信……或不信,选择在你。但‘门’将启……时间,不多了。钥匙,必须回归其位。”
门?又是父亲笔记里提到过的那个“门”?
阿雅低头看了一眼手中温热的挂坠。它似乎在与眼前的“潜行者”产生着某种微弱的呼应,散发出淡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微光。
这是一场豪赌。赌这个怪物的目的,赌父亲留下的线索,赌一个渺茫的生存机会。
她深吸一口气,混合着铁锈和血腥味的冰冷空气灌入肺中,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她缓缓将短刀收回鞘中,尽管肌肉依然紧绷。
“好,”她抬起头,迎向那片无形的“注视”,“暂时的同盟。告诉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潜行者”的形体再次流动起来,向隧道更深处滑去。
“跟随……避开‘净除者’的耳目。我知道……一条路。”
阿雅最后看了一眼身后追兵覆灭的方向,那里只剩下死寂。她不再犹豫,迈开脚步,跟上了那片移动的黑暗,消失在城市废墟幽深的地脉之中。
新的、无法预知的旅程,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