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柴皓眼中,这片土地亦属大周疆域,因其曾是辽国契丹属地。柴皓虽为天祚帝耶律延禧名义上的女婿,对这位岳父并无多少敬重,但对辽国旧土却志在必得。
大漠以西既属辽国,那么作为辽国继承者,大周天子柴皓收复故土,自是名正言顺。
依正统而论,耶律大石的西辽偏安一隅,未得辽国皇族传位,并非正统。而柴皓虽非契丹血脉,却是天祚帝之婿,法理上更胜一筹。
“宣耶律大石使者觐见。”
柴皓淡然挥手,传下旨意。
原本他无意接见使者,因料定耶律大石必是为萧干说情而来。
当年大周独抗金国联盟时,耶律大石与萧干皆袖手旁观。如今柴皓灭金,萧干竟敢犯边,耶律大石反倒出面阻拦,柴皓岂能容忍?
莫说劝和无望,便是西辽,柴皓亦誓要荡平!
此番召见使者,正是要其传话于耶律大石:大周天子灭西辽之心已决,望其早作准备!
耶律大石雄踞西域,毗邻花剌子模等国,更远及葱岭以西的古波斯疆域。他绝非坐以待毙之人,必会竭力联合西域诸国,甚至暗中扶持萧干,借奚人之力牵制大周兵马。
如此一来,大周便无暇西顾征讨耶律大石的西辽,只能被北方部族持续牵制。
耶律大石可借此机会在西域修筑城防、囤积粮草,通过东征西讨整合西域诸部,建立统一王朝。
待实力积蓄足够,他便可率军东进,收复故辽疆土,继而吞并大周中原腹地。
届时,耶律大石将开创一个疆域横跨万里的空前帝国!
这便是他的勃勃野心!
当然,野心虽存,能否实现尚未可知。
臣西辽使者耶律达丹,叩见大周皇帝陛下。
奉我国主之命,特为奚族与室韦各部说和。
上天慈悲,大周乃中原上邦,当有容人之度。
奚人与室韦纵有冒犯,今已知惧,恳请陛下网开一面,就此收兵。
如此则天下太平,岂非美事?
耶律达丹面见柴皓时,直言不讳道出来意,言辞间甚至带着几分咄咄逼人。
这实为西辽皇帝耶律大石刻意为之。
他深知大周军力强盛,若使者唯唯诺诺,反易暴露西辽虚实。
唯有强硬姿态,方能令大周捉摸不透。
毕竟西域距中原万里之遥,当世之人难知其详。
在使者到来前,大周朝臣甚至不知西辽存在。
耶律大石正是要利用这种未知,引发大周猜疑。
按常理推断,使者敢如此强硬,必有所恃。
然而柴皓并非寻常君主——这位穿越者早已知晓西辽底细。
耶律大石确为枭雄,率数千辽军残部西迁立国,鼎盛时辖百万之众。
但西域终究不及中原富庶,难养大军。
在史书记载中,西辽君主耶律大石毕生都未能集结足够力量对抗金国,其后代更是日渐衰微,最终与花拉子模一同覆灭于铁木真之手。
柴皓冷眼注视着傲慢无礼的西辽使节耶律达丹,寒声道:你胆敢藐视我大周,本该处以极刑。但留你一命回去传话。告诉耶律大石,待朕剿灭萧干,下一个就是西辽!
传话给耶律大石,先灭萧干,再平西辽!
柴皓平静的语调中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令西辽使者浑身战栗,面露骇然。他万万没料到,这位大周天子竟如此干脆地识破来意,更直接对西辽宣战。
陛下容禀!使者急忙开口,却被柴皓挥手制止:无非是些西辽与西域联军犯境的恫吓之词。在朕眼中,耶律大石与西域诸国不过插标卖首之徒。尔等若敢来犯,尽管放马过来!使者请回,莫要如狂犬吠日,徒失国体!
两侧羽林卫立即上前,架起使者拖出帐外。远处传来使者不甘的呐喊:周帝如此独断,就不怕与天下为敌吗!好战必亡!
柴皓闻言轻笑,对众将道:耶律大石想用言语威慑,实在错看了朕。举世皆敌何足惧?朕只怕将来四海之内,再无敌手可寻,那才是真正的寂寞。
陛下圣明!众将齐声应和,西辽偏安一隅,色厉内荏。此番遣使威胁,反倒暴露其心虚胆怯!
自古以来,塞外异族皆如豺狼般凶残。若西辽真有实力,早该挥师北上,直取中原,重现昔日辽国疆土。如今仅派使臣前来,恰恰暴露了耶律大石外强中干的本质!
帐下众将皆是追随柴皓南征北战的宿将。即便是当年梁山出身的草莽豪杰,历经征讨方腊、击溃赵宋、歼灭金国、讨伐王庆等战役,如今都已成长为独当一面的统帅。更不用说岳飞、韩世忠、吴玠、吴璘这等天生的将帅之才。
柴皓稍加点拨,众将便洞悉西辽虚张声势的伎俩。正如两个壮汉相争,强者往往直接挥拳,弱者才会虚言恫吓。国家之间亦是如此——真正的强国从不屑于威胁,只会直接亮剑!